张义仁还想开口解释,一群人已经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张义仁上一次被打,还是当初在小享摆摊做手机铃声生意,被那群地痞流氓揍,当时他还能拿块砖头换手,可是这一次,他既找不到砖头,也不敢换手——这群人除了少部分是年轻人之外,其余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他生怕还手一下,对方就躺下来说要进医院,那他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中国人的法律观念其实十分淡薄,因为现实中对法律的执行,总是高高悬在天上,而现实中都是靠的人情和关系,更何况,中国人一直有法不责众的说法,一群人闹腾,就会有恃无恐。
张义仁只能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保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他心里也觉得有些纳闷,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客户都要兑现,为什么这些人那么着急,电话还没打通,还没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就动手了?
被殴打的时候,人会感觉时间特别的漫长,痛苦、愤怒、憎恨、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张义仁的内心,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打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有人喊住手,那些人才慢慢停了下来。
原来是那个财务大姐报了警,警察赶到了,张义仁和一众人都被带去了给经侦队做笔录了解情况。
做笔录的时候,张义仁还抱着最后一丝残留的希望,跟警察说,王明卫可能是出了什么急事,暂时不能接电话,等联系上之后才能确定这件事的真正情况。
但是警察的话却让他彻底心凉了:“行了,你就不用再装了,这几天咱们这里跑了好几家投资担保公司,都是因为搞这种高利率贷款,是叫庞什么骗局来着,现在都传开了。”
“庞氏骗局。”张义仁木然的接了一句。
“对!就是叫这个名字。”那警察看了张义仁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专业技能挺扎实的嘛。
张义仁真的是心冷了,他此刻如坠冰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大脑里一片空白。怪不得王明卫一直不让自己知道他住在哪里,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这就是一场骗局。这些客户那么急的跑过来,脾气还那么暴躁,原来是圈子里已经事发了,连客户都知道投资担保出了问题,而他这个所谓的公司副总,竟然还蒙在鼓里。
王明卫,你这个王八蛋!将来不得好死!张义仁在心底咒骂道。
“行了,被发愣了,老实做笔录吧。”那个警察对张义仁招呼道。
张义仁木然的将事情的整体经过都讲了一遍,两个警察听完,也是不住的嘬牙花子:“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倒霉,现在公司的法人是你,出事了绝对是你来坐牢的。哎,年轻人经不最新222。0㎡起忽悠啊,人家说两句好话,给你个甜枣,你就把人家当亲兄弟了,人家就是设了个套,等你往里钻的。”
“那我……会判几年?”张义仁真的是绝望了,他觉得自己今年肯定是走了霉运,前半年蹲了一次牢房,要不是江珊珊,说不定就真的蹲牢房了,那算是死里逃生,这才刚过去半年,就又要进监狱了,而且,这一次是在郑州,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搭救,又能找到谁呢?
“判几年不是我们说了算,不过听你说这个情况,你也是受害者,法院可能会酌情处理吧,不过金额那么巨大,两三年跑不了的。”
怎么办?难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一场牢狱之灾吗?怎么都躲不过去了吗?此时的张义仁甚至开始相信起命运了,他甚至下定了决心,要是这次能逃过这场牢狱之灾,出去之后,一定要找个高人算算命,顺便去灵验的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
也许是张义仁的祈祷起了作用,也许是他命不该绝,几天之后,经侦队的警察又告诉了他一个新情况——原来王明卫那个所谓的叔叔,不止在郑州搞这种事情,在其他省份也有搞,涉案的资金特别大,郑州这边因为没有崩盘的缘故,警方并不知情,而其他省份的警察早就盯上了他们。
这俩人也算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通过哪里的门路接触了大洋彼岸的人,还准备把资金转出去,以后要在国外当富家翁,却被侦查他们很久的警察给截胡了。
从警察哪里,张义仁得知,王明卫也算是个小跑腿的,他跟那个光头男人根本不是亲戚关系,只是为了显示亲热,叫的叔而已。王明卫在这其中分羹不少,却也不多,因为大头都被那光头男给拿去了。
只是,这些资金被光头男挥霍了不少,又是买房又是搞豪车,还经常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一掷千金摆阔,半年时间,这个老小子愣是花了上千万的钱,也不知道是怎么花的。
而且,这些资金是别的省份的警察追到的,人家要解决,也是先解决本省的受害者赔偿问题,等到那边解决完,轮到郑州这边,谁知道还能剩下多少残羹冷炙?
跟张义仁说情况的警察比较年轻,一看就是工作没多久,心底还比较软,他对张义仁说道:“现在能确定你是受害人,不过你是公司法人的事实跑不了,合同的白纸黑字还在呢。你要是有关系,这几天就想办法赶紧找关系,要是运作的好,你就不用进去蹲牢房了,要是等事情定性,你成了同案犯,想翻案那可就很难了。”
张义仁也很苦恼,找谁呢?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能认识什么大人物?以前认识民哥,可是民哥现在已经远走海外,认识江珊珊,可那是广东的大佬,河南这边人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