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 宋眉山与林又璋手臂相交, 两人一口饮尽杯中酒。
“喲!”莽天骄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啧啧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瞧我们眉山和林先生的亲热劲头,外人还以为他们久别重逢然后要破镜重圆呢。”
宋眉山笑,她低头在林又璋耳边说:“你是我的。”
这句声音太小,无人听清楚,林又璋自己也听得很模糊, 宋眉山直了腰,说:“我过去总以为感情是忠诚的,我瞧不起那些感情三心二意的人, 当年容素素背着陆长安勾三搭四,我恨死她了, 我觉得她就是个□□,配不上陆长安。后来——”
“后来我发现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 每个人都在不停做选择, 例如我刚到俄罗斯的时候, 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是萧启庆, 是的, 就是这位萧先生。他大我一轮, 整整12岁,当年我的好朋友莽天骄同学就曾经吟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她天天地说,我也天真的以为我和萧先生的距离在于年纪。”
“后来我发现不是,是我太天真,明明我们的差距在于财富、社会地位、经济距离,我们没有变成经济共同体,我们根本脆弱不堪。说到底,其实我们根本算不上我们,我和他,不是一回事。”
“后来我就想通了,既然我高攀不上萧先生,那就算了,正巧他也结婚了,就算我们有缘无分,我们来世再见。”
萧启庆说:“眉山,我们——”
宋眉山手搁在萧启庆后头的椅背上,“诶,萧先生,你别介意,女人都是叨叨的,你别看我这两个朋友话多,其实我的话多起来,比她们两个加起来话还多。”
“当初啊,我就想啊,一定是我不够好,我配不上萧先生啊。您看,我是有自觉的,我有一定的主观辨析能力,我能深刻认知自己的不足啊。例如我穷,我穷不就是大罪过吗?”
苏溪撇开头,不想搭腔。
莽天骄笑,“那是,爱情本就是可以买来的,我的前夫哥不就是看上了我家的钱吗。”
宋眉山说:“萧先生,您也别害怕,我如今也不是甚么二八少女了,我也没甚么怀春之心了,我就想问问您,我都不缠着您了,您和您夫人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我再问问您,您当初是想撞死我啊,还是只想撞死陆长安啊?嗯?您说句实话,我洗耳恭听。”
萧启庆抿着嘴,面容严肃。
“精彩,真他娘的精彩!”
莽天骄起身鼓掌,她拍拍宋眉山的肩,“眉山,你一直不让人失望,你怎么就这么能战呢,我欣赏你,来,我们干一杯。”
宋眉山笑,“娇娇,你稍等啊,我跟萧先生再说一两句。”
宋眉山说:“萧启庆,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现在既不是二八怀春花痴女,也不是穷到没钱完成学业的少女宋眉山。我今天就告诉你,不是傅明.慧去坐牢,就是你去,不如你回家跟你前妻商量一下,你们俩谁去?”
宋眉山摊开一张纸,“傅明.慧在爱心人寿任职期间,涉及贪污公款,职务犯罪,或者还有与境外势力勾结的洗黑钱业务,这玩意我往经侦局一交,傅明.慧就得跑路。跑啊,她跑啊,跑路正好,我就希望她跑路,她跑去英国,我放疯狗咬她,她跑去法国,我找人撞她,她要是敢跑去俄罗斯,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可能会找人捅她。sh,或者别的甚么小青年,反正俄罗斯好逸恶劳失业待业的社会青年一把又一把。她今年多少岁,三十八?那我捅她三十八刀,滴血大教堂怎么样,那位置不错吧,沾满了悲剧美。”
全场无人说话,萧启庆身姿僵硬,他脑壳子都有点发热,宋眉山说:“萧先生,我还是念了旧情的,念在你给过我7万美金的情分上,念在傅教授是个好人的份上,我先跟你通个信,若是傅明.慧女士将来横死异国街头,那就是你害的,那就不是我的过错了。”
莽天骄端着杯子要坐下来,“诶,别走,”宋眉山一把拉住莽天骄小手臂,“别走啊,娇娇,你刚刚不是要跟我喝酒吗?”
宋眉山说:“娇娇,我们过去多好啊,自从我和林又璋抱着跳了一回海,你就不高兴了是吧?嗯?为什么要不高兴呢,我还以为你是个洒脱不嫉妒的人呢,你有钱又漂亮,你还聪明,你智商情商都比我高明,你怎么就这么想弄死我呢。娇娇,你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姐妹情比纸还薄啊。”
苏溪眼神一挑,“不过是塑料姐妹情,眉山,你看开点吧。”
宋眉山轻哼,“塑料有毒,但娇娇怎么会害我呢,并且塑料不易降解,我们看我们多年感情明明连塑料都不如嘛。”
莽天骄仰头,“宋眉山,我可不欠你的,明明是林又璋舍不得我的钱,当时他要钱不要你,与我无关。”
“嗤嗤,嗤嗤,”宋眉山吱吱笑,她轻轻拂了拂林又璋的西装,“林家哥哥,你真薄情,怎么样,现在也是看上苏溪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