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武植一队人驾着马小跑着前进,倒不像来时那么急匆匆了。宋巩一脸沉思状,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桧也紧皱着眉,而武植则与身旁的岚大人并驾齐驱,边赶路边谈起了案情。
“岚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武植言简意赅问道。
岚影回道:“郑开是我们查到的唯一一个可疑的人,如今竟然已经身死,那么无论他是自杀还是被人灭口,我们这条线索都算断掉了。”
“哎!”
武植轻叹口气,道:“我看这郑开八成是被人灭口,这帮凶手灭孙家满门尚且能让开封府束手无策,区区县衙判断失误也就在所难免了。”武植话里难掩失望,郑开若是被灭口的话,凶手肯定已经把相关线索全部给销毁了,即便是重新翻阅卷宗也无济于事。
“是啊!”岚影沉声道,“孙家是正月十五晚上被灭门,而郑开则是在正月十五白天投河而死,这时间也太可疑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凶手居然先杀郑开,然后再灭孙家满门,这里面有些不合逻辑。”岚大人捻须道。
“确实不合逻辑。”身后的宋巩接过话道:“郑开若是帮凶,或者只是局外人的话,凶手一般应该仔灭孙家满门得手后,再将郑开杀死,而目前的状况有些像……像是凶手主要对付的是郑开一般。”
“这个不太可能吧?”落在后面的秦桧驱马赶上众人,摇头道:“那郑开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祖上数代都极为平庸,我方才问过上河村民,郑开一直安安分分,谁会对付他?”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起来,武植也苦笑了一下,现在只是随意讨论下案情,一切都是胡乱瞎猜,本来孙家灭门案件就够麻烦了,现在又加进来郑开一家的殒命事件,顿时让孙家案件复杂的让人找不到一丝头绪。
“大人!”
就在武植纠结的时候,岚影突然脸色凝重的叫了他一声,然后岚影擅自的抬手,让整支队伍生生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止武植摸不清头脑,其余衙役们正骑马赶路,突然被岚大人叫停,也都勒着缰绳一脸不解。
岚影没有回答武植,而是给武植身边的护卫张龙赵虎还有张权递了个眼色,顿时张龙赵虎一脸紧张的将武植护在了身后,而张权也暗中布置捕快抱团,将武植和宋巩秦桧缓缓围护了起来。
武植等人这才意识到什么,环顾左右,不知不觉间武植这一队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树林中央,虽然是冬末,树枝光秃,可此树林大树秘密麻麻,有些阴森,倒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一阵枯叶,外围捕快们的马都开始焦躁不安的打着响鼻,似乎感受到了树林深处传来的杀气。
“下马!”
岚大人一声令下,众人齐齐下马,以马为护盾,捕快护卫们团团护住武植宋巩和秦桧,而岚大人一人提剑,走了出去。
秦桧和宋巩毕竟是书生,见到这种状况难免有些紧张,而武植挑了挑眉毛,目露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竟然缓缓上扬了起来。
岚大人站定后,武植周围的捕快侍卫也握紧武器,摆起了进攻和防御的姿态。
而周围本来空无一人的树林里,静静的走出了许多手持钢刀的蒙面黑衣人,大约有近五十人,他们个个眼神冰冷,步伐虽慢,但十分有力,正在向将武植一队人马合围逼靠着。
这些黑衣人浑身杀气,绕是岚大人也不禁皱起了眉。
“你们是哪路的好汉?可知道这是开封府的人马,若是认错了人,你们只需自行离开,我岚影保证绝不追究!”岚大人高声道。
这是江湖上的行话,一般绿林打劫的强盗都抢的商人百姓,若抢官府,那就是谋反的罪名,朝廷必然会派兵围剿,一般没有“嘿”社会敢如此大胆,再加上岚大人自报了名号,若是道上的兄弟听到他的名号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保护圈中的武植微微摇了下头,这里可是首都开封府的管辖范围,哪个强盗除非活腻了才敢在大宋中央地区打家劫舍,这些人明显就是受人指示过来刺杀的,而岚大人自然知道这些,他此问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给身后的捕快们调整心态的时间。
这些开封府捕快整日在汴京过的安逸自在,根本遇不到这种真刀真枪血拼的状况,此刻心态难免不稳。
“杀的就是你们开封府的人!杀!”
那些蒙面黑衣人显然不想废话,一道刺耳嚣张的喊声过后,近五十名黑衣人举起寒光闪闪的钢刀对着武植这二十余人扑了过来。
“保护大人先走!”
事态紧急,秦桧对着张龙赵虎大喊一声,便也从马鞍上抽出了一把备用短剑,一副和他们拼了的模样。
“大人你快走,我们掩护你!”
张权也咬牙道,宋巩也默默抽出短剑,一脸的视死如归。
武植暗暗欣慰了一番,看来自己还算个好领导,不止岚大人张权宋巩他们愿意为了保护自己拼命,连秦桧这样后世著名的大奸臣也不惜为保护武植豁出性命,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难怪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对于官场的文人来说知遇之恩大过天,在武植手下秦桧宋巩张权他们能得到应有的提升和尽情施展才能的机会,难怪他们这样护着武植了。
可武植会丢下他们独子逃跑吗?
扪心自问,武植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会逃跑,因为他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