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实在是一个严肃又矛盾的问题。
用屁屁想知道,谁先喝毒酒,谁就会先死。
但是,谁先喝的话,谁就有机会先喝到那杯无毒红酒。
总之,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紧张又刺激。
小非用口香糖吹出更大的泡泡,吊儿郎当说:“哥先喝,妳有意见吗?”
他胆大包天,别说区区螃蟹,就算河豚他都敢吃。
“本小姐没意见。”司马芬一阵窃喜,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哈哈哈,没有毒的那杯酒,概率只有0.6%。她不相信仇小非有本事可以拿到。
“来,小非敬你们的一杯,祝你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小非含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随手拿起一杯红酒,然后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喝完红酒以后,他的脸颊泛起红酒色,像天边的红霞,看起来煞是可爱:“好酒,真是好酒!这是82年的拉菲,用来做毒酒实在暴殄天物。”
“噢,凭你也会喝酒?”司马威一直将仇小非定位为深山爬出来的穷小子,所以百般羞辱他的身世。
他不知道小非家破人亡之前,仇家经常开舞会,还用最好的红酒款待客人。
他更不知道仇家的噩运,其实都是司马家所造成。
而猫小魅的心情,可是七上八下。
不,是三十七上,三十八下才对,堪比过山车——
作为一个杀手,她已经对死亡见怪不怪,甚至有点麻木的心态。
可此时此刻,她真的不希望仇小非就这样死掉。
他都还没带他去游乐场玩呢,怎么可以死呢?
如果他就这样就翘了,或许她会有点伤心吧。或许——
黑纱帽下,司马芬妖丽的脸庞,无比淡定从容。
她记得,仇小非拿的那杯酒,应该是毒酒没错。
她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怎样转,都不会记错被旋转得再厉害的一张扑克牌。
所以,她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记错一杯毒酒。
然并卯,五分钟,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过去以后,这个可恶的臭小非一派活泼乱跳,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嘻嘻,没想到哥的运气这么好,随手拿一杯酒,就可以拿到无毒的红酒。”他吹了个泡泡,表情看起来轻佻又张扬。
“你死不了吧?”猫小魅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小猫咪,妳说阎罗王是不是很讨厌哥,怕哥太帅抢了他的风头,所以故意不让哥死呢?”
他风骚地逗着猫小魅玩,像老鼠逗着猫玩一样。
“噗嗤,你天下最帅。当然,这是跟猪比较的话。”
猫小魅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才会想说笑。
这可能是她当了杀手以后,第一个说的笑话。
杀手导师说过,厉害的杀手不该随便开玩笑。
因为,生死实在太严肃了。
杀手如果杀不死人,就只能等着被杀。
“黑寡妇,到妳喝毒酒啦。”小非笑得眼睛弯弯如月,很“温柔”地提醒司马芬——
呵呵,是提醒她快点去死丫!
“姐姐,妳千万别喝下去。”司马威阻扰她。
他真的不想亲眼看着亲爱的姐姐死掉。
但是,他又没有站出来代她喝下的胆量,所以只能瞪眼跺脚。
“我还能怎样?”司马芬有点失神。
“赖账吧,我们赖账到底,别跟这个穷小子较真。”他在她耳边悄悄说。
他就是一个喜欢赖账的恶霸,比如上次他摇骰子输了,用的就是这招。
“不行。我司马芬言出必行,就算死也做不出赖账的事。”司马芬妖媚一笑,美得有点凄然。
接着,她以修长的手指,从旋转寿司台拿起了一杯酒。
她悉悉索索往杯子里嗅了几下,觉得酒杯里完全没有毒药的异味。
她清楚记得,这杯才是无毒的红酒。
她信得过自己的记忆力,对自己有信心。
汪汪汪——
这时候,司马芬养的大狼狗,忽然伏在她的长腿上,往她狂吠了几声。
“小狼乖。”她柔声说,对狗比对人温柔多了。
原来,没有感情寄托的她,这几年特喜欢养狗,还一共养了七只那么多。
都说男人如狗,那她养狗如男人吧。
汪汪汪——
小狼再度赖在她的美腿上不走。
据说,狗可以感觉到主人的危险。所以小狼很可能特地来提醒司马芬,别喝下责备毒酒。
“姐姐,别喝了,小狼都让妳别喝。”
司马威忧心忡忡。
“一定是这杯,不会错的。”
她是一个很固执,固执得容易钻牛角尖的女人。
既然她认定了这杯红酒,就算是有毒的,也会喝下去。
所以,她不顾弟弟和狼狗的反对,缓缓将杯口放到酒红色的嘴唇上……
嗦嗦嗦——
谁料,她手上的红酒,却被仇小非发出来的飞针,啷啷哐哐地打破,并碎了一地的玻璃——
啊,怎么回事?
她还没回过神,另一个天大的悲剧却发生了。
那只提醒她别喝毒酒的小狼,却是用舌头滋滋舔掉在地上的红酒。
“小狼,别喝!”司马芬疯了一样,大声喝止。
然并卯——为时太晚了!
她下的毒太毒了,在三分钟以内,就让小狼给毒得双眼翻白,舌头发黑,还口吐白泡……
看见自己养了五年的大狼狗就这样被毒死,司马芬刹然觉得天昏地暗,伤心欲绝——
如果翘辫子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