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手中没有任何的凭据,一时也难以觉察出因缘动机来,倩儿你想想,爹娘这么多年来,一不爱财贪墨,二不邀功请赏,更是从不参与任何朝廷党阀之争的内乱,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要这般害了爹娘。”
倩儿宁静下来,细思道:“一不为财,二不为名么……嗯,志哥哥,那你怀疑的到底是谁?”
杨宗志皱眉道:“当今朝堂上有一位御史大夫,前后几次阻挠我查访爹娘的事情,后来……我使了一个计策放出风去,说爹娘在后花园的竹园里埋下了一个秘密,他果然上当中计,连夜派人去吕梁山下的一个村子里拿人,正好被我给劫了回来,虽然这事情着实可疑……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杨家与那位御史大夫有过结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置爹娘于死地,这原因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倩儿听得眉头一闪,不觉急问道:“那到底是哪一位……哪一位御史大夫?”
杨宗志道:“这位御史大夫姓柯……等等……等等……”
他说到这里,隐约是想到些什么,但是沉眉半晌却又是想不出来,不觉苦闷的将眉头越皱越深,倩儿在一旁心疼的道:“志哥哥,你想到些什么,都说出来给倩儿听听,也许我能够帮到你一些呢。”
杨宗志抬起头来,强笑道:“那位御史大夫名叫柯宴,乃是朝廷里的言官,照理说,爹娘为官正直,他自然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他说到这里,忽然整个脸上的笑容都诡异的僵住,猛地想起今夜出宫之前,皇上对劳广说出的一番话,那瞿芣苢大人,为官也同样是公正严明,刚直不阿,可是……皇上却是想方设法的要逼死他们一家老小。
倩儿担心的道:“志哥哥,你怎的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杨宗志回过神来,嘘了一口气道:“倩儿……若是……若是有一日,人家将刀剑架到了我们的脖子上,咱们应该怎么办?”
倩儿仰头道:“志哥哥你不是学了一身好功夫的么,人家要来杀我们,我们自然拼命的反抗,还能任由别人刀斧交加不成?”
杨宗志又道:“若是那来的人,是一个你根本无法反抗,也反抗不了的人,那又奈何?”
倩儿细细的品味他这句话,忽然惊道:“志哥哥,你说……害死爹娘的,是一个我们根本得罪不起的人,是么?”
杨宗志摇头道:“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事情和那姓柯的一定脱不开干系……”
他说到这里,忽然脑中光电般一闪,猛跳起来拍手道:“对了,对了,我刚才说到姓柯的到底是想起了这件事情……”
倩儿奇怪的凝视着他,心头却是一阵酸楚的难受,“这一年多来,志哥哥与我聚少离多,渐渐的……志哥哥他的很多心事和想法,我再也摸不透,也猜不到了。”
心中虽如此想,但是面上依然打起精神来,娇声问道:“志哥哥,你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了?”
杨宗志沉吟了好一会,才恍然道:“嗯,说起这件事情,便要说起十七年前……”……
当夜倩儿听他一边说话,一边却是心力憔悴,不过多时便沉沉的在他怀中睡了过去,杨宗志抱着她,将她带回鸿运客栈安顿下来,时日已过中夜,院内的众位佳人早已熄灯入眠,他轻轻的放下倩儿,看着她静谧的睡了许久,才走出房间,坐在院中清冷的石凳上冥思苦想。
他心知:皇上此次逼婚,催得非常之急,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让他完婚,而留给他运筹帷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不论如何,在此之前一定要查出爹娘的死因,哪怕用上些非常的手段,也是在所不惜……否则一旦等到大婚之日来临,自己或许再也腾不出手来做这件事情。
天空一轮幽幽的明月,月光冷寂,如同白霜一般照射在院内,他心头忽然思念起远在天边的秀凤来,那日目送秀凤在江南离去,这鬼精灵一般的小丫头给自己留下个难测的哑谜,说什么幽州老宅的花坛,杨宗志心中不禁一暖,只想着若是还有机会,一定去北方草原将秀凤和赛凤两姐妹接出来,此生便不复遗憾。……
推开自己的房门,卧房中没点灯火,幽暗的紧,今日从丁山镇赶到洛都,再经过唐小婕一家老小,直至皇宫许婚,养心殿夜宴,杨宗志也早已心力憔悴,只不过他个性坚强,倒是能够咬牙忍住,但是此刻到了这夜深人静,周遭再也没有其他人时,他才虚脱一般的软倒下来。
他也不去点燃灯火,而是囫囵的将自己的身子都投到床上,身子刚一沾上柔软的床铺,便听到身下一个嘤咛的娇软声音响起,杨宗志又弹起身子,转身点亮了床头的皿烛,低声喝问道:“是什么人?”
低头看下去,自己的小床上此刻整个让被子盖住,宽宽的被沿下,枕头边露出一截黝黑的青丝,那人的脸颊让被沿和秀发遮住,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杨宗志的眉头皱了一皱,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实没有走错,这房间便是筠儿她们给自己单独安排的卧房。
被下人悠悠的伸了个懒腰,两只素白的小拳头露出被窝,被杨宗志问了一声倒是迷迷糊糊的醒了几分,两只小手儿将凌乱披散的秀发分开,便现出一张红彤彤的妩媚清纯的小脸,熟睡后的杏眸半睁半闭,眼睑长长地好像嵌了一颗珍珠宝石在其中。
杨宗志奇道:“印荷……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哦,难道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