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醒来,只是面色嫣红的垂头坐在床上,分毫不敢与自己目光对视,右边那个……则是个身穿碎布花衣的小姑娘,头上梳了两个大大的麻花辫,从红透的双颊边披散下来,看着脸蛋小小,娇艳似火。
杨宗志又看了两眼,恍然道:“我们见过的,你是……你是那位王老船家的女儿,你的名字叫……叫印荷,对不对?”
印荷噗嗤一声娇笑,神色甚为欢愉,慌乱的跳下拥挤的小床,对着杨宗志点头羞笑道:“公子爷,原来你还记得我的。”
杨宗志回头又道:“丁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我这是在哪里?”
丁娆娆自从杨宗志醒来,便不敢再看他,一直紧依在他身上的娇躯,也悄悄离的远去,她姿势轻媚的下了小床,垂头道:“风……风公子,我们现在是在我娘亲的老家景村里面。”
杨宗志点一下头,暗想:“看来我从武当山上跌下来,是被她们救下了。”
他回思起自己方才骤然一醒,暧昧的发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躺在自己的胸前睡觉,不觉尴尬的咳嗽一声,便想挣扎着起来。
印荷伸出小手一扶,疼惜的道:“公子爷,你的脑热病还没好全,刚刚出过了汗,还是躺下多多歇息一下罢。”
杨宗志强笑道:“是印荷姑娘你救了我么,我记得你们是这大江上的船家,那天我从山上滚落下来,怕是落到你们的船上了。”
印荷噗嗤一声娇笑了出来,欢愉的道:“才不是呢,你们……你们是落在江水里面,我……我爹爹将你们捞起来的。”
“你们?”
杨宗志登时想起与自己一道跌下来的,还有那个立志寻死的小丫头,他心头一软,赶紧回头看去,见到小床的内侧,果然躺着个面容惨淡的佳人,只是她小脸煞白,双眸紧闭,那一直挂在嘴角的似笑非笑表情,再也消逝不去。
杨宗志叹了口气,目光更是复杂一片,背后的丁娆娆忽然颤抖着嗓音道:“风公子,娆娆……娆娆要告辞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
杨宗志闻言,回过头来,轻声道:“姑娘是要回北斗旗了么,代我向你娘亲和洪老前辈问个好。”
丁娆娆低垂小脸,泫然摇头道:“娆娆不回北斗旗,娆娆要……要到好生遥远的地方去了。”
杨宗志听得一呆,不解道:“去哪里?”
丁娆娆猛地抬起螓首来,娇面上已经换成甜美的笑意,轻声道:“娆娆还没有谢过公子,是公子的一席话,教娆娆不要再活在自己的虚幻世界里,而是……而是敢于面对这世上任何的艰难险阻,娆娆受了公子的大恩,总是无以为报。”
杨宗志回想起北斗旗内的情形,不觉苦笑道:“丁姑娘,你不怪我害你杀了人么,怎么还要谢我?”
丁娆娆紧紧的摇了摇小脑袋,又道:“风公子,你……你能跟着娆娆出去走一会么?娆娆……有些话想对你说。”
杨宗志听出她口中离去决绝之意颇坚,迷茫的点头道:“好。”
杨宗志翻身紧了紧秀凤身下的被子,随着丁娆娆走出小院子,这里是江岸的渔村,晨阳照射之下,甚为幽静,看起来祥和的紧,丁娆娆回身不舍的看了看小院子后那破落的竹园,轻声道:“那里便是我娘和外公的故居,可惜我娘亲自从嫁给爹爹之后,便与外公不再往来,所以……所以我也一面都没有见过他老人家。”
杨宗志点点头,转身看着明媚阳光下,她一袭裘皮长衣,将窈窕的小身子整个包裹在衣服下,比起她当日初见时布衣钗裙,不施粉黛的素淡模样,相差何止千里,他笑道:“丁姑娘原来是远足之前,回来省亲来了。”
丁娆娆静静的道:“嗯,我本是想在走之前,回到娘亲口中说的叶家,看看当年娘亲与爹爹相遇时的地方,可惜……时过境迁,有些事情一旦失去了,再想找回来,更是千难万难。”
两人顺着河道一路向下走去,不觉走到甚远的渡头边,那里有忙碌的船家舟子,早起在此等候摆渡客,杨宗志看着江水上泛起的波鳞,想起小床上躺着的佳人,渭然道:“天下之事,总是难以口说清楚,有时候人拼命追求的事物,却……却总是横亘无数的波折,而你并不在意的事情,倒又唾手可得。”
丁娆娆回身,静看杨宗志的面容,仿佛要印在心底,低声哽咽道:“风公……风大哥,娆娆听你的话,想要去作一个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再也……再也不会去作个那掩耳盗铃的无奈者,前几天,娆娆在山下碰见个老人家,她一见到娆娆便夸娆娆的资质天赋出众,跟娆娆说,若是跟着她去,她不但将一身高绝的本领倾力相授,更……更会让娆娆接了她的衣钵,作她门派的传人。”
杨宗志笑道:“这是好事啊,姑娘遇见了高人,这是寻常人一世也难以遭遇的机缘,哎……我师父也对我这么说过,可惜……可惜我却总是让他老人家失望。”
丁娆娆抽了抽瑶鼻,咬住细细的红唇,娇泣道:“我师父说,她老人家收了好些个弟子,其中最最中意的那个,也是好像风大哥你这般不听她的话,她又生气又无奈,只得出门再找传人,她跟我言定,若是我答应了她,便在今日晌午之前,到江夏县去找她,她就会带着我远去,娆娆一直心头矛盾的紧,直到方才,娆娆才下定了决心去拜她为师。”
杨宗志点了点头,正待说话,丁娆娆看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