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了一下,蒙泰羁勒眼神钦佩的倪视杨宗志等人,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前,作了个吐蕃人的回礼,只有多勒克站在身后,闪烁着眼神,不闻也不动。
杨宗志抬起头来,又笑道:“其二嘛,就是临行之前,皇上曾经特意嘱咐我等要与朔落王陛下的朝臣们交好,哈克钦你也听到过,是不是?所以我今夜摆下酒席,想要与各位把酒言欢,也算作是一场践行。”
哈克钦一听,急忙摆手道:公“大哥,你何必说这么生疏的话,哈克钦一路以来得你多番指点,自是一生受益无穷,哈克钦的心里,早已将你当作亲生的大哥一般对待,日后咱们便是兄弟相称,只要……只要大哥你说一句话,即使远在千里,哈克钦也插翅飞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杨宗志听得哈哈大笑,看起来甚是快意,他把住哈克钦的胳膊道:“那好哈克钦兄弟,还有蒙泰羁勒老将军,多勒克将军,咱们废话少说,快快入席了罢。”
众人俱都快慰的一笑,并肩向营内走去,这番合作同盟,吐蕃解决了内忧,南朝清除了外患,大家各取所需,倒也相得益彰。只是大家走了没几步,哈克钦突然凑身过来,悄声道:“大哥……那……那忽日列,你处置了没有?”
杨宗志点一点头,低声道:“我毕竟还是个外人,在这吐蕃国内斩杀忽日列,显得于理不合,不过我已命人看牢了他们,随在军中,一旦我们出了吐蕃国境,便……”
他说到这里,眉头轻轻的一闪,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哈克钦自来对杨宗志甚具信心,知道他办事牢靠,智计出众,远远超过自己,他这么说的话,也是没有合情合理,哈克钦点了点头,暗自便要再嘱托一番,他沉吟了一下,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大营门口又传来高高的嗓音,道:“朔落王……陛下到!”
杨宗志等人皆是回身过来,看着茫茫的大门口,杨宗志皱了皱眉,心道:“果然来了!”
蒙泰羁勒走近过来,问道:“怎么杨大人还请了大王的么?”
杨宗志摇头笑道:“陛下每天日理万机,国事缠身,而且前几天……前几天又受了些伤,因此我唯恐他休息不好,哪里敢擅自打扰,便……便没有发帖子,想不到陛下念着我们吐蕃南朝两国的交情,却是自己来了,这可正好不过了。”
杨宗志又带着牛再春和马其英两人迎了出去,出外一看,见到朔落王身着沉沉的鹿皮袄,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将整个右耳都包在里面,他本来便身短腿短,矮胖的好像侏儒,这么一番怪异的打扮,看起来当真是不伦不类,可笑之极,牛再春噗的一声,便差点笑了出来,只是他也知道其中厉害,便悄悄转过头去,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杨宗志憋着脸庞,沉住气,走过去恭敬的道:“荒郊野地怎敢劳烦大王亲自前来?”
朔落王前日受到了惊吓,兀自还胆战心惊,后怕不已,因此他今日虽闻讯而来,却是带了大拨手下和随从在身后,即便是那吐蕃的大法师,也跟在了人群中。
朔落王哑着嗓音,有气无力的道:“听闻……听闻杨大人要率部回朝去了,本王心里好生不舍,今夜本王不请自来的,想给众位送送行,同时……同时有些事情也要找杨大人商议商议。”
杨宗志抬头一看,透过身边红红的灯笼光线,看到朔落王面上惨白一片,即使灯笼的红光弥漫在他脸上,看着也还是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杨宗志道:“陛下亲临,我等受宠若惊,只怕怠慢了陛下,陛下……请跟我来。”
众人来到营帐里面,筠儿和婉儿早已命人布下了流水酒席,众人围聚而坐,杨宗志从身边男扮女装的婉儿手中接过一杯水酒,站起身子,笑道:“前次承蒙陛下在布达拉宫内用葡萄美酒盛情款待,我们心中都感激不尽,这次我们出兵出的急,也没有带些什么好的玩意和贺品来孝敬陛下,只有……只有用随军带来的一些家乡水酒,聊表心意,各位若不嫌弃的话,便一道干了这一杯,祝朔落王陛下万事遂意,吐蕃国泰民安。”
席上众人一听,顿时一同举起酒杯来,共饮了这一杯,这水酒原是在變州大营时,陈通将军请牛再春和马其英喝酒之后,随身给他们备下的一些,但是这一路以来,状况凶险时日紧迫,再加上杨宗志又训过了他二人,因此他二人只能将这些水酒封存,一滴也没喝过,此番拿了出来,算作庆功。
这水酒乃是南朝军士们爱喝的土酒,酒性极烈,入喉之后仿佛一道火箭烧起,直达肺腑,全然不是葡萄美酒那般的甘醇,众人只是喝了一杯,便感到面红耳赤,浑身热的发烫,即便喷出的酒气,也好像带了些灼热的味道。
大家都是豪气之人,酒气上来,便不觉敞开了心扉,互相再敬几杯,席上倒也热闹起来了,哈克钦年幼不足二十,喝点葡萄美酒便会上头,更别说喝下这般烈酒,他勉强饮了两杯,不由得更有些头晕脑胀,哈哈哈哈大笑道:“父王,我刚刚与杨大人认了兄弟,杨大人这次不但解了我们逻些城之围,而且……而且还不耗我们兵卒,又拿下了大王子,父王你说,杨大哥这样的兄弟,我是认得,认不得?”
朔落王脸色白的发虚,此刻喝酒之后,一时脖子都透着燥热,他听了哈克钦的话,只得苦着脸,结结巴巴的道:“认得……当然……当然认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