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说完了这句话,就打算走了,他还有折子没有批答完呢。但是他忽然现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想要偷偷溜走的样子。那个身影要是正大光明的走,允熥还不至于注意到,但是她如此鬼鬼祟祟的,允熥偏偏就注意到了。
他这一注意,就现:这是昀芷吧,她怎么又来蹭课了。
昀芷是他妹妹,他不好意思在诸位兄弟面前处置,说了几句话让尚炳他们先回去,然后自己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昀芷的手说道:“昀芷,你怎么又来蹭课了?”
昀芷今日在允熥从窗户外边看向里边的时候正好坐在了墙角的地方,所以并未被允熥现。通过兄弟们的说话她知道允熥来了,当时就暗道一声不妙,然后下课以后打算趁着机会溜走,结果还是被允熥抓到了。
昀芷转过头可怜巴巴的对允熥说道:“皇兄,我错了。”
允熥哭笑不得的对她说道:“昀芷,为兄的也不是不能让你来皇家学堂听课,但是我问你是不是要一直来皇家学堂读书的时候,你又说不是,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昀芷说道:“不是皇兄给了杨士奇一个月的假,让他回家去接母亲来京了吗,这下子我又没有课上了,所以只能来蹭课了。”
允熥说道:“杨士奇不是留了一些文章让你们自己看嘛?”
昀芷说道:“他平日里讲课是很好,但是留下让看的文章我不喜欢。”
允熥也知道昀芷其实是很聪明的,虽然年纪小,但是其实比昀蕴读过的书要多,认识的字也多。
允熥其实也不是要处罚昀芷,所以稍微说了昀芷几句也就罢了,主要还是因为害怕方孝孺或者陈性善进谏的缘故。
昀芷其实也知道,于是问道:“皇兄,你可是皇帝,为什么会怕手下的大臣进谏?”
允熥说道:“也不是怕。主要是,把方孝孺与陈性善放在身边,能让大臣知道,我还是信、用儒家的,虽然未必是他们的那个学派,但是总是安心些。”
“并且方孝孺那一派仿周的观点正好是在很多事情上与我相合,陈性善又是在身边多年,虽然要是做实事不成,但是也不好轻易换的。”
“并且我知道他们都是可以信任的,绝不会与国不利,所以就留他们在身边,而不是换成别人。既然要留他们在内阁,那么还是顺着他们一点好。”
“另外最重要的是,方孝孺与陈性善进谏,依据的是皇爷爷定下的规矩。皇爷爷定下的规矩,不管是不是十分合理,都是为了维护我大明的江山,可以有特例,但是不能随意更改,因为维护规矩就是维护我们自己。”
允熥想起了朱元璋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叫戏子进宫,结果被一个姓周的御史现,力谏不合规矩,还坚持让朱元璋出来亲自说话才行。并且朱元璋还真的亲自出来赞扬了周御史一番。
那可是半夜,朱元璋还是出来亲自说话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维护规矩,不就是因为维护规矩就是在维护他自己。
昀芷年纪还小,虽然聪慧但是还不懂这些东西,说道:“皇兄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允熥笑着摸摸昀芷的脑袋,说道:“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不要说九岁的时候,前世的允熥是到了上大学的时候才明白这些的,所以允熥也不奇怪。
昀芷其实不太喜欢被人当成是小孩子,但是既然是允熥在这样办,那么就另当别论了,老老实实的装小孩子。
允熥随后让昀芷回去,自己带着下人返回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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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熥之前让佛道两派真真假假放出去的关于朱元璋是谁谁转世的消息,此时已经在全国范围内的佛道两家的信徒中传开了。特别是在山東。
山東这个地方,老百姓是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其实全国都差不多是这样,只是山東相对显著。
所以白莲教在山東地下的隐藏势力不小。当地的人,即使那些与白莲教没什么干系的士绅家,还有在府衙、县衙当衙役的人,其实也都多多少少的知道一点白莲教的事情。
但是一来没有证据,这个时候不少的白莲教都改为了信奉弥勒佛,就算抄了一般信众的家你也不能因为他供奉弥勒就说他是白莲教的信徒;二来头目都隐藏的极深,生怕被现;三来衙门里的人秉承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们不闹事,不少交钱粮,不太露痕迹,谁也不会管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任谁也想不到,被朱元璋严厉查禁,头目逮到就是掉脑袋的白莲教山東总坛的坛主,就是滨州有名的彭家寨的寨主。彭聚本人也有时与自己的儿子们炫耀:“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公开设立大寨,又安分守己,任谁也不会把我和白莲教联系到一起的。”
但是现在这位山東白莲教的坛主却表情不自然的坐在自家院子中,与手下人呢正在说着什么。
他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哭笑不得的事情,张着大嘴问道:“什么!竟然流传起了朱元璋是弥勒佛转世的流言,这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他身侧的那人,也是山東白莲教的大头目之一,名叫徐德虎。只听他说道:“坛主,我使在山東的佛道两家的大庙宇中的人才探听出来,前几个月不是召集各地的佛道两家的大庙的主持去了一趟京城吗?在京城的时候,小皇帝好像是说自己梦到朱元璋是弥勒佛的转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