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一会儿,秦楠站出来说道:“殿下,凉国公,我来冲阵。大明让我家里吃上了饭,殿下又对我家厚恩,今日就是我家报答殿下的时候啦!”
秦松冲出来说道:“大哥!”然后哽咽着瘫倒在地上。
秦楠下马,走到秦松跟前,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哭什么。齐先生有时叫我们读书的时候,殿下曾经说过一句话:在对外的战场上将军马革裹尸是军人的荣耀。我虽不是将军,但是现在也是在打蒙古人。”
“咱们出生的时候,蒙古人已经被赶出了中原,但是蒙古人在中原的时候干过的那些事情也都听爹说过。”
秦松不说话,只是流泪。
侍卫罗炳忠、毛重等人也站起来说道:“我也来冲阵!今日是我报答殿下厚恩的时候啦!”
允熥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他哽咽着,但是说不出话来。这些都是他最亲近的侍卫啊!
允熥坐在马上抽泣。蓝珍却冷静地挑选起冲阵的人来,一共有三十七名侍卫被挑选出来,然后蓝珍又选了六十三名兵丁,凑足百人,然后凑出各人随身随身携带的一些吃的,让这些人下马吃些东西。好在现在天还未亮,一里地外的蒙古人看不清楚,只是见他们未动就也未轻动毕竟,他们也跑了一晚上,也得保护马力。
然后蓝珍下马跪到允熥面前,说道:“殿下,臣今晚护驾不力,让殿下置于如此险境,臣罪该万死。臣带领亲随和两百名兵丁,为殿下守后路!”
允熥还未说话,蓝琏已经冲了出来,对蓝珍说道:“大哥!你不能殿后!现在能指挥这只队伍的只有你了。”然后他跪倒地上,对允熥说道:“殿下,我蓝家护卫不力,罪该万死,让我来指挥殿后吧。”
允熥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坐在马上哭,今晚的事情对他冲击太大,他已经做不出任何抉择了。作为东宫属官最高级别的,郭镇抹抹已经被泪水冲刷脸上的灰儿变得脏兮兮的脸,说道:“凉国公,现在这里的人,只有你还能指挥了,你一定不能留下殿后。”
曹行也劝道:“蓝大哥,你不能断后,我来断后吧。”
郭威说道:“我留下吧,我妻子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蓝二爷你们还没有儿子,得活着回去。”
蓝琏说道:“都别争了,我曾经在金吾前卫为兵,熟悉他们,让我来断后!”
其他人还要再说,蓝琏说道:“没有时间争执了,”他手指向了秦楠他们:“冲阵的人已经吃完了饭,后边儿虽然还没有听到更多的马蹄声,但是也必须马上冲阵。”
其他人也知道蓝琏是对的,有人又与蓝琏争执了几句,没有争过。最后,蓝珍留着眼泪说道:“那就以你为后卫军指挥。”
这时以秦楠为首的一百名兵丁已经吃完了所剩余的食物,力气也恢复了一点儿。不知道是谁还在马上栓了几瓶酒没有取下来,蓝珍下令用水壶给所有的冲阵之人一些酒让他们喝下。
秦楠第一个喝完了酒,然后把水壶扔在地上,大喊道:“今日我秦楠先走一步了!如果有来生,让我还为殿下当侍卫。”
其他的人也都和他一样,喝完了酒然后把水壶仍在地上,然后喊道:“来生再为殿下效劳!”
然后秦楠等人上了马,冲向前边蒙古人的军队。
尾随在明军后边的也先土干与旁边的人说道:“他们已经在前边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看来他们现在是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干好了。”
旁边的人恭维道:“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左右是河流,他们已经是插翅也难逃了王子,为何不现在对他们进攻?”
也先土干说道:“你懂什么!这一,后边的五千勇士还没有过来,咱们也只有一千多人,未必能打过他们其二,现在天色如此之黑,如果前边的南蛮子被打散了,未必能保证没人能逃脱,万一让南蛮的太子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为什么现在咱们这里只有五百多人?还不是很多勇士被派出去搜寻散落的南蛮了。”
旁边的人又问道:“那为何南蛮子不四散开来分头逃脱呢?”
也先土干答道:“要是分头逃脱,虽然有人一定能逃出去,但是不一定是南蛮子的太子啊!南蛮子朝廷的规矩就是,如果南蛮的太子死在这或者被咱们俘虏了,其他人逃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都会死保南蛮的太子。”
他把这个话说清楚了,听到后边传来马蹄声,他回头一看,一人骑着马停在他身边,也先土干看清那人是把台的亲随,于是问道:“把台指挥的大军怎么现在还没有到!”
那人说道:“王子,阳和堡的南蛮子下来阻挡把台大人率领的勇士,虽然没有能杀咱们几个人,但是让我们不得不停下一会儿。再有一会儿,把台大人就能带着人过来。”
也先土干正要说话,他旁边的亲随说道:“王子,南蛮子动了!”
也先土干回头一看,明军全军出动,向前冲去。
也先土干大骂一声:“妈的,等不到早上了!”然后回过头来说道:“你马上骑马回去,让把台的兵一定要马上赶到!”然后大喊道:“勇士们,南蛮子要跑,快跟我冲!”然后带领蒙古兵冲了上去。
秦楠率领的敢死队冲向蒙古人的军队。
对面的蒙古人显然对于在这里呆着十分不满意,但是又不敢违背也先土干的命令。现在明军主动进攻,他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明军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