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些许是女孩天生的矜持,也兴许是害怕让父亲认为自己是个没有节操
的女孩,冷岚对她的次是义无反顾的,也毫不后悔,做了就做了,可是对于
再与父亲结合,甚至就这样持续发现下去,她却没有了勇气先开口,也不打算再
次冒然提出了,一是担心父亲有没有准备,会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她这一番好意
,这一片孝心,如果把他逼急了,激怒了父亲,那自己前面的努力和付出的所有
就都白费了,前功尽弃!二是她也有女儿家的委屈和娇羞,如果自己做了这么多
的努力,父亲还是不动于衷,一点不动摇,那她只能暗自哀叹了,再无办法,而
但凡父亲动了一点那方面的心思,善良的眼睛看见了自己一点的好,那她觉得应
该由父亲主动一点,毕竟热恋中的男女都是男方来主动,示爱讨好,乱献殷勤,
总之,她也想被人宠着爱着,被人重视着,像高高在上的公主那样,这也是对自
己做了这么多的付出的一种回报,一种让父亲承认自己的魅力所在的优越感,她
觉得。
综合了这几天的种种,父亲的表现,显然,自己所有的付出都见了效,都让
父亲看在眼里,感受到了,并且逐渐在接受,甚至,想要来迎合自己,说不定,
今晚就是她放下沉重包袱的难忘夜晚,她的成功就剩一步之遥了!就看父亲刚才
给她直接打了手机,而不是简单地发个短信来告诉自己买菜,这就是一个好兆头!想着,她便麻利地背,哼着小曲儿出了校门,直奔菜市场。
「谢谢你,任纯哥!这几年我爸的老朋友搬走的搬走,去外地的去外地,还
很少有人陪他聊得这么开心呢!你们真说了一下午话呀?」
一片明亮的路灯下,女孩双手插在米色大衣兜里,她侧着头,用着明亮的大
眼睛看着身边这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大男孩,很开心,又带着天真地问。
当她拎着两塑料袋的火锅食材回了家才知道,父亲说的客人是谁,原来,那
居然是柳忆蓉她儿子,那个现在赫赫有名的残疾作家!又聊了几句才知道,他是
为了找邻居张可,那个杂志社画手才来的,而事情办完了,他就随意和父亲闲聊
几句,这几句话可不得了!没想到他和父亲聊得如此投机,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再加上父亲也是个看书迷,博览群书,这一下,两个人的话匣子可算打开了,
从中世纪的复兴文学,再到中国老祖宗那些东西,诸子百家,回来到了近代文学
史,她在厨房自己忙活晚饭时,正好听见两个人正在激烈讨论鲁迅老先生那篇《
狂人日记》的精彩之处,期间还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并且任纯这个人还看过不少
的医书,对穴位脉络也很精通,当听见父亲腿上还有着撞车留下来的后遗症,有
时候就会不舒服时,他马上就蹲了下去,挽起父亲的裤管,便开始在父亲的腿上
按来按去,又捏又揉,为父亲舒筋活血,当时,她正靠在厨房门口,摘着韭菜,
看到这一幕,真的是非常高兴和感动,觉得是发自内心的温暖和欣慰,能让她父
亲开心,笑了起来,这不就是她几天下来想看到的吗?这几天的努力,却是一个
外人让父亲开心了一个下午,不管怎么说,冷岚是感激这个谈吐不凡的大男孩的
,她不止是感激他对父亲的耐心和周到,她更是欣赏他对一个长辈的尊敬和仁孝
,如此想来,她又是对他感激一撇,漂亮的眼睛里已然多了几分暖意,几分柔和。
「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向冷叔多多学习呢,毕竟我没正式接触过社会,而
冷叔可是在过去一点点走来的,有很多东西,他说的真是不错,和他说了一下午
的话,真的对我有很多的帮助,以后可以学以致用了!」
被一个姑娘突然这么一感谢,老实腼腆的小伙子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
一下有点儿发凉的鼻子,笑了笑。
「不过丫头,你和冷叔是不是闹别扭了?从你回家,就没看见他和你说过一
句话,也不去看看你,所以我才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提了那个话头儿,你不怪我
没事找事吧?」
年轻人在一起说话就直接随便多了,于是任纯便问了一个他憋了一下午的疑
问,要知道,细致入微的观察,从人与人说话的口吻,看着对方的眼神去发现细
节可是他这个当作家的拿手好戏,看家本领。
她怎么能怪他,真是感激这个才大了自己三岁的哥哥还来不及呢!那个提问
,让他们父女俩共同重温了一遍,亲口说出他们父女并肩患难而又温馨铭记的那
段记忆,那对她冷岚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正是她现在需要的,堪比孝义三
郎,绝对的及时雨!有的事,自己或经历过的人不能说,只能深深地埋到心里,
任其发酵,只等别人来开启,让澹澹往事填满心房,再品味时,倒未必不是一盅
独特佳酿。
可以说,那次意外,父亲的烧伤绝对就像一杯烈性酒,喝下去绝对是辛酸苦
辣,没有一点甘美可言,可事后再去回味,就会觉得暖烘烘的,五脏六腑都觉得
很舒服,刚才在饭桌上,当任纯故作好奇地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