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料浇画,虽眉眼不清,但□□犹存。
老翁将那糖人给他,憨态可掬,“手艺不好,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颜既白笑得温和,道:“老人家谦虚了。”
褚钰见他心情颇为不错,道了声谢,带着人又跑了。
灯火阑珊,人潮涌动,颜既白护着那糖人半晌不舍得下口,然后……
褚钰颔首低头,舔了一口糖人的脑袋,末了,在颜既白的目光下,还坦坦荡荡道:“再不吃就化了。”
好呗,本来他是要吃的,这么被人一舔也下不去口了。
颜既白的脸色难得一阵青一阵白地,褚钰看着他握在手里的糖人,挑了挑眉,“你不爱吃甜的?那我来吧。”
褚钰动作比话快,他忙将那糖人拿了过来,然后又从头舔到脚。
颜既白:“……”
他五指微微收紧,牙关一咬,登时恼羞成怒,“还给我。”
褚钰右手抬起,左手抵住他,笑道:“刚才不是还不想吃的吗?这会儿怎么还着急和我抢了,怎么,又想吃了?”
颜既白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想。”
“不想,那别浪费我银子啊。”褚钰摇头叹息,后退几步,看着他面红耳赤,咧嘴一笑。
接着舔。
不仅舔,还用舌尖儿探绕一圈,糖人渐渐融化,褚钰唇瓣上皆是盈盈光泽。
“你不准舔了!”
两人走到了略微空荡的地方,颜既白当下动起了手,但他虽然练过一些,又怎能比得上褚钰这人,不仅糖人没抢到,还被摸了几把。
褚钰倒是摸得心潮荡漾,而颜既白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街上打闹,一时间羡煞旁人。
二楼的雅间,木窗被打开了半扇,一男子右手执扇,敲着窗框,眯眼看着两人。
“你说他与褚钰还未行房事?”
暗处走出来一人,笑意浓浓,“我那三弟可是个怜香惜玉的料子,半分也没强迫那人,可能不会让太子您满意。”
“无妨,这样调、教起来才有乐趣。”窗前的人眼底染上了侵占的意味,他舌尖微舔下唇,笑容y-in邪,“若能与上卧起,定当人神殊绝。”
回了将军府,颜既白憋着一肚子气。
那个糖人最后被褚钰从头吃到了脚,许是知道惹恼了人,褚钰今夜连房都没回。
颜既白,颜既白……
这个名字仿佛魔咒一样纠缠在人耳侧,身体自由下坠,仿佛是他的意念太过于强烈了,那人的面容竟浮现在眼前,成钰眼一花,意识便开始模糊。
屋子里点着清雅的香,男子姿态随意,手执书卷靠坐在雕花摇椅上。
犹如仙灵,不落凡尘。
一阵不合时宜地脚步声匆忙传来,小厮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大人他,回来了,正在老夫人那里说话!”
男子端起的茶还没来得及抿上一口,闻言便起身,目光闪闪,“他回来了?”
颜既白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迟疑不定,站在原地思索。
一旁的小厮上前,见他紧张,垂眼笑道:“公子莫怕,您是将军唯一的身边人,思君心切,赶过去见一见还能坏了规矩不是?”
颜既白回头看着他,五指收紧,最后下定了决心。
从雪阁到褚老夫人住的地方还颇有些远,一路过去便见下人来来往往地忙活着,刚回来的侍卫 见了他也都恭恭敬敬地顿足行礼。
褚钰离开将军府时,颜既白便待在雪阁,足不出户,因为是男宠,也不必时时请安。
伺候的人是将军临走前指定的,因此不少下人都对这雪阁的主人十分好奇,颔首间也偷偷打量着这位公子。
青丝扶风,天人之姿,可携月而来,踏月而归。
怪不得能令一向不进美色的将军大人刮目相看。
“小公主身份尊贵,不日入门后,你留一个男妾在将军府岂非羞辱?纵然他当初乃皇上赐婚, 可你今日若说要逐他出府,皇上能不答应了去?”
颜既白顿觉呼吸一滞,他站在门外,身边小厮扶着他。
门内,褚钰略带笑意地声音传出:“皇帝当我将军府是什么地方?想留人便留,想赶人便赶。”
“钰儿不得无礼。”夫人地语气略显愠怒,继而又无奈道:“左右你也未曾碰他,若想保他名声,那就将表面功夫做好些,叫人回府后也能任意嫁娶他人。”
褚钰轻笑出声,像是在考虑什么,屋内半晌没了声音。
颜既白手指发颤,唇角略带苦涩,他心中害怕,便没胆量再去听最后的结果。
当年,皇上是逼人下嫁,是他凉薄无情,几乎拒人于千里之外,褚钰纵然对他有再大的兴趣,这五年来也该淡了,乏了。
他步伐有些虚浮,跌跌撞撞地便磕绊到了人。
啪!
“混账东西!长眼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