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突然特别想母亲,于是哭闹着要妈妈,可惜被那些五大
三粗的和尚拦住不让见。
父亲也不知在何处歇息。
我于是偷偷来到那禅房的后面,只见这里已经被爬山虎盖的厚厚一层,于是
奋力扒开爬山虎,里面露出明瓦窗,悄悄推出一点缝隙往里面看。
只见禅房里的母亲正侧对着我在地板上打坐,长裙在木地板上铺的很大很圆
,像浮在水面的荷叶,她柔和的脸上此时红霞遍布,有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身子微微晃动着,玉步摇此时也比平时晃的格外激烈,红唇轻咬,秀眉微蹙,像
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和平时温柔安静的神色大不相同。
我哭着朝她大喊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见我,那些和尚好凶啊!呜呜呜呜。」
母亲一听见我的声音,登时变了脸色,焦急地四处张望,最后才看见我在这
边,但她仍旧不起身,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有个和尚推门进来,母亲
便指着我对那和尚说些什么,那和尚看着我一连摇头,两人争执了一会,母亲突
然厉喝一声,神情十分凶悍,连我都吓了一跳,而且我从未见过。
因为她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那和尚最后垂头丧气地离开房间,不一会儿,我就被那和尚找到,然后他一
边抱怨着什么,一边抱着我来到母亲面前,最后关门离去。
母亲抱着我道:「坏小子,不是叫你在外面玩一会儿吗,我一会儿就出来。
你急什么呀?」
我哭着说外面和尚很凶,母亲虽然安慰着我,嘴里却却不时发出哼哼声,高
耸的胸部不停地起伏着,像是患了重病的人在忍受痛楚。
我摸了摸母亲红润的脸,发现她脸上滚烫滚烫的,身子也热气腾腾,连忙道
:「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我一会叫爹去找大夫。」
母亲笑着摇着头道:「傻孩子,妈妈没病。」
说完又是闷哼了一声,这时地板下发出蓬蓬地声音,越来越密集,像是要将
这地板撞破,随后她紧紧地将我抱住,用的力气甚至让我感到疼痛,我努力挣扎
着也推不开她,就在我以为快被她勒死的时候,她突然尖叫了起来,声音绵长而
悠扬,如泣似哭,像是压抑了许多的悲伤,随后身体一软,放开了我,整个人剧
烈地哆嗦起来,连叫声也跟着一颤又一颤,像是怪病突发。
我吓得哭了起来,连声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又重新抱着我,眼泪滴在我头上,抽泣着道:「没什么,妈妈没有生病
,妈妈很快乐。」
说完又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我这才安心地躺在她怀里。
外面忽然响起许多木鱼声,声音极大。
我被这木鱼敲的头昏脑胀,眼皮渐渐支撑不住。
她见此连忙摇晃着我,想哄我睡觉,我却总是被她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惊
醒,最后实在睡不着,就站了起来,听见地板上不停传来蓬蓬声,觉得十分好奇
,于是想捞起她的裙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母亲脸色突变,在我的手刚刚触及到裙
子的时候,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母亲对我说话向来都
是轻声细语的,从未这样发怒过,我悲愤异常,扯开嗓子又哭又闹,这时候外面
走进来一个和尚,强行在我嘴里灌了什么药丸,我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绵长的梦境终于结束,当我醒来的时候,王若初穿着粗布裙钗正打量着我,
对我笑道:「夫君你到底做什么梦,一会笑一会哭的。」
说毕用热毛巾替我拭去汗水。
我接过热毛巾坐起身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才五更天而已,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夜宵。」
王若初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梦境似乎已经抽空了我的体力,腹中果然有些饥饿,于是点了点头。
若初欣喜地搓了搓手,正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怎么不睡觉?」
若初听了低下头来,有些可怜兮兮地道:「我怕醒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她连忙起身去饭桌上拿起一件脏兮兮的围布在腰
上系着。
我又问她道:「你居然学会了做饭?」
若初点头道:「在外头不会做饭怎么行,我还学会了做陷阱、杀兔子、猎孢
子。」
我摇了摇头,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跟了我之后更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
道,后来跟着张提欢那厮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能忍受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那天在人贩市场碰到她,我就用了一千两银子将她赎身,反正那银子也是从
田大夫家抄出来的,不用白不用,田敬龙那厮虽然只是个大夫,家中却藏有不少
银子,光银票就有五万两,还有首饰宝珠一大箱;各家夫人、小姐甚至丫鬟写给
他的情书一大摞,这些情书当中还有赵欣的几份,不过我也没看。
现在看起来没啥用,不过万一碰到有什么事,可以用这些情书去要挟那些太
太小姐,毕竟这些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要紧。
但是东西太多不易搬动,我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藏好,这才放火烧了田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