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
几分钟后,谢菲尔德拿着一大摞卷子,关上了教室的门,完成了他的监考工作。
迟朗见到他的时候,还惊了一下:“我只听说过提前交卷的,几乎没看到过连监考人员都能提前监考完的。”
*
迟朗时常跑到宋西南那里去唠嗑。
他常常觉得很无聊,撺掇着宋西南:“不然我们弄一副麻将出来吧,提神醒脑,还益智。”
宋西南:“……你不是很穷吗?别一会输光钱了。”
迟朗想了想也对,后来在他们俩的商量中,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种能玩的游戏——狼人杀。
东拼西凑地,迟朗把自己认识的人乔伊斯、黛娜、伯格、勒斯和长胡子全叫上了,然后宋西南也找了一些人。
他们组了一个十二人狼人杀局,基本上每隔几天就出来玩。
迟朗其实不擅长玩这个游戏,他时常处于——“这位说得好有道理”“咦,这个人也说得好有道理”的状态中。
但是这些都不能磨灭他的热情,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作为一匹“金刚狼”,最后带领狼队走向胜利的那种快感,和玩三国杀以内奸身份获胜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是,他觉得自己就算再不会玩,也还是有一些脏套路的。
比如第一局,他和宋西南都在狼人阵营里,他们在夜晚商量好了自刀骗药套路,然后迟朗死于第一夜。
女巫在第一夜居然没有救他。
太神奇了吧,迟朗环顾一圈,没想到真有人无师自通,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剩下的事情和迟朗就没有关系了,显然宋西南也很懵,但是开局就死一匹狼,后来狼队也很惨地输了。
女巫是勒斯。
迟朗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他觉得勒斯哪怕说出看面相这样的玄学也可以啊。
勒斯:“年轻人,看你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即使是同一阵营的,不需要你,我们也能赢。”
迟朗:……
后来迟朗明白了,和新手讲逻辑是没有用的。
他们这个新手老手混杂的狼人杀局,到最后已经演变成了恩怨情仇局,比如大家都被乔伊斯给坑过一两局之后。
长胡子在第一局便含泪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把乔伊斯投出去吧,他如果是狼能带崩全队,如果是好人,他能把同伴投出去。”
专注拖后腿的乔伊斯,以绝对性的优势被放逐公投。
*
谢菲尔德一直在划水,他赢得不多也不少,发言无功无过,在狼人杀里显得天赋平平。
倒是迟朗和宋西南两人在同一阵营的时候,常常说得天花乱坠,假话也说得有模有样,他们俩以前一起玩过不少狼人杀局,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迟朗和宋西南又一次被同时分到了狼人阵营,他们俩也不玩套路了,就规规矩矩地打,但是另外两个队友,一个乔伊斯,一个勒斯,自带“带崩全队”buff。
偏偏迟朗的发言也聊爆了,他的左右全都已经认定他是狼,他也觉得自己肯定要被投出去了。宋西南这个时候混在好人阵营里,还没露出破绽。
谢菲尔德是张平民牌,开口:“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最后一匹狼了……”
虽然谢菲尔德在之前的狼人杀中,表现并不怎么样,但是这一刻迟朗看着谢菲尔德的眼睛,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谢菲尔德一定知道宋西南的身份的。
迟朗把身份牌翻了过来,飞快地说:“我自爆。”自爆即直接进入夜晚,其他的人不能再发言,也没有投票环节。谢菲尔德的发言就这样强行终止了。
谢菲尔德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迟朗莫名地有些心虚。
宋西南不负众望地,埋伏到了最后,像孤胆英雄一般带狼队赢了。
谢菲尔德在后面的发言表现平平,让迟朗觉得刚刚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只是结束的时候,谢菲尔德在他的右脸上亲了一下:“下一局加油。”
这一局里,迟朗摸到了预言家牌,他已经好久没有摸到这个牌,把查杀用到了伯格身上。
在警长公投的时候,谢菲尔德在他的前置位,笑着说:“我是预言家牌。”
迟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向谢菲尔德,谢菲尔德的笑容依然温和,只是他在有条不紊地盘逻辑。
到迟朗发言的时候,他硬着头皮上的,他自认为自己的发言一般般,没有特别有煽动性。
但是很多人站他边,就连乔伊斯也说得很有条理:“迟朗这次发言挺好的,逻辑也顺,我肯定站边他的。”
乔伊斯用了“肯定”这个词,像他这种向来理不清逻辑,墙头草两边倒的人,居然说铁站边他。
迟朗觉得这肯定不是乔伊斯忽然开窍,认出了他预言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