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岁晏抿着唇,低着头不知要说什么。
岁珣几乎是有些绝望地看着他:“流言蜚语是世间最锋利的刃,因为它能杀人于无形而不见血。忘归,你就……真的不怕吗?”
岁晏轻声道:“我不怕。”
“那他呢?!”岁珣声音有些不稳,“他是当朝太子,德行兼备的未来储君,难道真的会因为你而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岁晏道:“哥,你别……”
岁珣:“看着我说话!”
岁晏浑身一抖,才抬起头直视着岁珣的眼睛,轻声道:“你别这么说他。”
岁珣几乎被气笑了:“他做出这样的事,还不准人说吗?”
岁晏道:“他是我的命,你不要这么说他,我心疼。”
岁珣:“……”
岁珣正在气头上,被岁晏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岁晏面不改色地说完如此矫情的话,也没觉得脸红。
“我是自愿的,”岁晏轻声道,“哥,你清楚我的性子,若是我不爱慕他,连一根手指都不会让他碰,我心甘情愿将自己托付给他,便是相信他日后不会负我。”
岁珣揉了揉眉心,被气懵了:“我方才和你说的是这个吗?我记不清了……”
岁晏:“……”
岁珣道:“哦对,我说的是日后你们要怎么办,遮遮掩掩地活着吗,你能过得下去这样的日子?”
岁晏老实地摇头:“我不能。”
“那你们到底要如何?”
岁晏轻轻吐气,道:“我也不知道。”
岁珣又怒了:“岁忘归!”
岁晏被他吼得差点岔了气,捂着胸口难受地咳了起来。
岁珣还想再骂他几句,但是看到他这个孱弱的样子,又不忍心,只好边皱眉边给他拍后背。
岁晏摇摇头,表示没事,只是脸咳得有些通红。
岁珣蹙眉:“你是不是故意的?”
岁晏真的被呛到了,红着脸摇头。
岁珣正要再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两人循声望去,江宁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站在门槛旁,手指还在曲着放在门上。
海棠在一旁小声道:“少爷,江小姐到了。”
江宁朝着两人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岁珣立刻站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江宁道:“我来找你有要事商议,在前院未寻到你,便让海棠带我来忘归这儿找了——没有叨扰到你们吧?”
岁晏红着脸摇摇头,挣扎着抓着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才喘顺了气。
“江小姐。”
江宁朝他点头:“侯爷看起来身体好像有些不适。”
她说着,瞥了岁珣一眼。
岁珣转过头,道:“海棠,去给少爷煎药。”
海棠应着颠颠跑了。
岁晏看着江宁的眼神就像是看救星一样,巴不得她把岁珣立刻弄走。
而岁珣像是没事人一样,道:“他刚才呛到了风,喝了药应该会好一些。”
岁晏也道:“嗯嗯,不必担心我,你们有事先聊吧。”
岁晏本是想让江宁和岁珣离开说事,没想到两人是先聊了,只是连步子都没挪。
岁晏:“……”
岁晏满脸生无可恋地靠在软榻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坐在软椅上,中间隔了个桌子,肃然地在商议要事。
岁晏本来不想去听他们在谈什么,对于现在两人的要事,八成就是关于成亲礼的事情,只是他无意中听了两耳朵,骇然发现他们竟然真的在谈要事。
江宁道:“……也不知道恩和是在哪里找来的小丫头,瞧着倒是挺精明的,昨天回家里突然死活要娶她,父亲知道后险些把他抽死。”
岁珣道:“父亲是在担忧那丫头同恩和门不当户不对吗?”
岁晏:“……”
还没成亲你叫谁父亲呢?
改口礼还没给你这就叫上了?
岁晏心道:亏了啊哥。
亏大发了的岁将军道:“若是真的因为这个,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只要品行还不错,和恩和倒也般配。”
若是之前的岁珣,还会担忧一下家世的问题,但是经历了自家弟弟的事,他什么也不强求了,不是男人就成。
江宁道:“怪就怪在那丫头品行也不怎么好。”
岁珣:“嗯?何出此言?”
江宁也没有要避着岁晏的样子,淡淡道:“刑部的人说那丫头是当年谋害五皇子的罪魁祸首,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你也知道的,那丫头没权没势,要抓她归案屈打成招还不简单。恩和知道后吓得不轻,现在连家都不回了,就跟着那丫头待在……那什么府来着,就前几年官药省的那个,哦记起来了,尹家。”
岁珣眉头一皱:“暗害五皇子?”
他前几年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