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头不让他乱蹦。
岁晏感觉到岁珣正在压抑着怒气,一时也不敢触他霉头, 只好缩在他怀里鹌鹑似的一动不敢动。
岁珣冷淡抱拳,道:“多谢太子殿下送忘归回来。”
端明崇勉强一笑,道:“阿晏有些起烧,将军还是请郎中快些来瞧瞧吧。”
岁珣道:“不劳殿下费心了,天色已晚,卑职就不留殿下了,还望恕罪。”
他都这样说了,端明崇就算再傻也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虞之色,只得点头。
“自然。”
岁晏听到这里,不安分地动了动。
岁珣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眸子阴鸷地看着端明崇有些不舍地上了马,这才揽着岁晏往府里走去。
岁晏烧得本就晕,又被岁珣在袍子里憋了半天,直到回了偏院房间,脸已经开始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了。
一路上岁珣一言不发,将岁晏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道:“那个郎中呢?去请他过来。”
在一旁烧炭盆的海棠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飞快离开了。
岁晏半靠在软枕上,眼睛里全是发热烧出来的水光,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觉得难受,嘴唇轻轻动了动:“哥。”
岁珣给他倒了杯水,拿着勺子轻轻凑到他唇边,道:“喝点水?”
岁晏蔫蔫地凑上前喝了几口,才摇头不要了。
岁珣看他烧得实在难受,皱着眉将准备好的呵斥咽了下去,他伸手摸了摸岁晏的额头,道:“很烫,难受吗?”
若是他一个人时,岁晏就算是烧成傻子了也绝对不会叫一句难受,但是不知此时是不是他烧得有些懵,被岁珣这么轻柔地问了一句,当即眼泪差点落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哑声道:“很难受。”
岁珣轻轻摸了摸他的侧脸,有些心疼:“先睡一觉吧,等会郎中就来了。”
岁晏眨了眨眼睛,将眸中酸涩眨去,轻吸了一口气,涩声道:“哥哥,我对太子……”
他还没说完,岁珣就满脸菜色:“你非得现在同我说这个吗?是仗着我不能打你?”
岁晏就是这个打算,他扯着岁珣的袖子,小声道:“我是认真的,从未有这么认真过,若是爹娘和大哥还活着,定然不会阻拦我的。”
岁珣几乎被他气笑了:“怎么,自己说没用,拿爹娘和大哥来压我?”
岁晏:“咳咳咳……我、我要吐血了,快拿盆给我接着!”
岁珣:“……”
岁珣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敛怒气,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看到岁晏这么一副孱弱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岁晏虚弱地看着他。
岁珣沉默半天,才不自然道:“随你去吧,日后不要找我哭。”
岁晏顿时一喜,腾地坐起来伸手抱住了岁珣的脖子:“谢谢兄长,那我就不去祠堂找爹娘和大哥告状了。”
岁珣:“……”
岁珣几乎要翻白眼了,他强行将岁晏按在了被子里,斥道:“别乱动,不难受了?”
岁晏烧得满脸通红,眸中全是湿漉漉的水光,但是精气神倒是很好,他眸子弯弯,嘴甜得像是抹了蜜:“有兄长在,我就不难受了。”
岁珣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岁晏欢喜地笑了起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该难受还是得难受。
不一会岁晏就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胡乱抓着一旁岁珣的手,喃喃道:“你别走。”
这么些年了,岁珣也早就对岁晏喜欢撒娇的性子习惯了,也没排斥他的亲密举动,反而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不走,等你好了我再走。”
岁晏抓得更紧了:“我好了你也不能走,边疆不是个好地方,哥,你别去……”
岁珣见他都烧得胡言乱语,冷声道:“海棠,郎中还没到吗?”
门外传来海棠的声音:“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很快,君景行一身寒气从门外匆匆走来,只是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岁晏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岁珣将岁晏的手拍了拍,这才起身站起来。
君景行来不及和岁珣打招呼,直接坐在了床沿,抓住了岁晏的手腕。
岁珣在一旁道:“他似乎是吹了寒风,还冻了许久,小半个时辰前就有些发烫了。”
君景行点点头,哑声道:“我知道,海棠,去拿些酒和烧些热水来。”
海棠忙跑开了。
君景行对岁晏的病早已驾轻就熟,不需要太仔细地查探就知道病源在哪,他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中取出来一排银针,反手将岁晏的衣服扯开了。
岁珣在那也只能干着急,不想打扰君景行施针,只好出了内室,在外室干等着。
君景行下针飞快,顷刻间便将岁晏扎成了刺猬。
岁晏迷迷瞪瞪间想要挣扎,却被君景行一把按住了双手,轻声哄道:“别动,马上就好了。”
岁晏半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