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好的,后来长大一点,她又觉得这个范围应该广一点,不是宫里,是在这世上。
可昨天看到折琴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有一点动容。
所以她来了。
魏曦方躺在床上,形容枯槁,以往总是闪烁着凌厉眼神的双眼失去了神采,她半阖着,像是没有力气再睁开。
听见脚步声,她偏了偏头,看见来人,愣了愣,方道:“是你?”
“是我。”
“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来了吗?”魏曦方语调平淡,自从上次之后,她就在想,她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个女儿,一点也不像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萧媺也以为看见她这样,她心里会畅快,会觉得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没有。
她也没有因为面前的场景觉得悲凉,就和来时一样,她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宿命,你过得好与不好,与我是没什么干系的。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何苦眼巴巴来看你的笑话?”
魏曦方沉默下来,过了很久,久到萧媺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她忽然问:“那你如今,过得可好吗?”
萧媺想说我很好。
可是她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她已经过了要向别人炫耀才能开心的时候。
其实小时候她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每次在宫里几个皇子皇女面前,还有逢年过节几个王叔带郡主世子进宫的时候,她都会把先帝赏赐下来的东西拿出来显摆。
她穿最华美的衣裙,用最昂贵的器具,品尝最精致的食物,她喜欢所有人用艳羡嫉妒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是小时候的萧媺,被人问这么一句话,她一定会高高地扬起头,倨傲地说:“本宫过得很好。”
但现在她不会了。
她身边有贺清时在,她不用再虚张声势。
所以她只深深地看了眼床榻上的人。
她释怀了,可她没办法情真意切地对她说要保重身体。
好在魏曦方也没想她能真正地回答自己。
她甚至没想过她还会来看她。
过去的过不去。她们两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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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永裕帝坐在龙椅上,贴身太监高声喊道。
他话音刚落,贺清时便手执笏板站出来,口中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爱卿请讲。”萧琮垂眼看他。
“微臣要参齐王萧珞私贩盐铁,勾结外族,狼子野心,其罪当诛!”
他刚说完,郑恽也站出来,立在他身后,凛然道:“启禀皇上,微臣亦有本奏。”
“郑爱卿欲奏何事?”
“微臣要参崔家崔升与齐王勾结,意图谋害卢大人,而嫁祸给我郑家。”
这是一开始他们就商量好了的。
要把崔家拉下马,也不用把所有人扯进去,只用拉一个人就够了。
而拉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被点到名的萧珞,崔升连忙出列跪下,与崔升有关系的一众崔家人,也都哗啦跪倒。
贺清时又道:“请皇上听微臣一言,齐王萧珞在渭南明面上设工坊招募工匠,却暗地里将年轻力壮的工人扣在晾晒私盐,冶炼生铁的工场里,又派人将漳南孔运春县令的妻儿控制住,用以威胁他,而他与胡国二王子耶律赢之间的盐铁往来便是走自漳南往汾江这条水路。”
萧珞虽是跪着,却不慌不忙,等贺清时说完,他才悠然道:“皇兄,臣弟冤枉啊!也不知臣弟是哪里得罪了首辅大人,才使得他如此针对臣弟,甚至不惜编造出如此谎话,若非臣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恐怕也要被他这样信誓旦旦的话蒙骗了去。总而言之,还请皇上明察,一定要还微臣一个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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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王都之前,他手底下的幕僚为他分析了一番情势,让他一定要小心行事,他这才夹起了尾巴。
可纵是如此,他也有自信自己做下的事不可能败露。须知他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何况那孔运春已经被仇家灭了满门,死无对证,他只要死咬这一点,量贺清时也翻不出多大的水花来!至于崔升,那是他们崔家的事,就与他无关了。
“微臣手上有物证,人证也带来了,就在宫外候着。皇上,您看……”贺清时说着,将袖中的书信取出来,高举过头顶。
萧琮看了眼身边的青禄,青禄立即会意,走下台阶来到贺清时面前,将书信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