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着弯儿地向齐王递了张投名状。
萧玠离都多年,对王都早已不太熟悉,平素偶有往来的官员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轻易联络,正好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是爽快接下投名状,第二天就赴了这小官的酒宴,又问起王都里可有什么供人消遣的好地方。
申白不知萧玠脾性,一连举了三个花楼的名字,才在幕僚的暗示下想起听梧楼这个地方,又拍胸脯表示齐王若是对这听梧楼感兴趣,他大可陪同前往。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不过申白答了话,萧玠却是又沉默下来,随后轻声问道:“三年后……么?”
申白不知其意,怔忪了一下后点头:“是啊,三年后。”
不知何时堂上辩论已经结束,卫如晦犹如斗败的公鸡,气势全无,垂头丧气地站在苏行风身边。
而苏行风虽胜却也不骄,气度沉稳,甚至还同卫如晦道:“卫公子不过弱冠,就已经有如此见识与眼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卫如晦拱手:“苏先生谬赞。”
听梧楼的热闹就这样在一片闹哄声中结束,护国寺的静谧却仍旧不改。
这时候,萧媺与贺清时已经拜祭过宁秀芝,两人从地藏殿中出来,正好便走到去岁萧媺和萧妤在寺中发现的那天小路上。
97、第九十七章 ...
萧媺感慨道:“去年十月, 我也曾在护国寺中见到过你。”
贺清时是知道的。
他当初, 站在崖顶,身边松fēng_liú云环绕,霞光从万仞云天上倾泻下来,而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裙裾曳过一层层的阶梯。
流年似水,美眷如花。
其实时隔这么久,当时他心里的所思所想早已无法追溯, 可这幅画面却是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之中,并且在那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都会毫无征兆地想起。
他总觉得, 他当时也是应该上前与她打一声招呼的。
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那样做,所以才遗憾至今, 以至总忍不住怀想?
到底是探不出究竟的过往了,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
正在此时,他又听见她说:“那时候我和阿妤从芙蓉林中出来, 正好看见你出地藏殿,然后你与一旁的僧人交谈几句后转身离去, 衣袍随着猎猎长风飘动, 好似将要乘风归去的谪仙人, 着实令人难生亲近之意。”
“公主有所不知,澈之本是天上清都客,只因私慕公主,这才投身做了个凡人。”贺清时笑道, 又紧了紧牵着她的手。
原来在他不曾留意的过去里,她与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而在她提起这么一桩往事的时候,恰便似那些遥不可及的过去在某一瞬间发生了重叠,他们历经这样的重叠,又跋涉过春秋,方才能有如今携手并肩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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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国寺小住这两日,贺清时仿佛是将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全都忘了个干净,只带着萧媺赏花登山,把萧媺累得是苦不堪言她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若是偶尔走动一下四处去赏赏花也就罢了,可这贺清时非要拉着她登山,这摆明了就是为难她。
可惜每每她拿这话出来说,贺清时都只是笑着看她,待她发完了牢骚,他还是不死心,继续拉着她出门。
而这事,直到两人下山时终于水落石出。
日头渐西,贺清时带着萧媺往回去的路上走,途中遇到个妇人。萧媺本以为只是狭路相逢,谁知那妇人却朗声开口:“小相公,这便是你那娘子吗?看起来确是有些弱不禁风,你可有按照我说的日日带她爬爬山之类,强健强健她的体魄啊?”
贺清时点头:“有的。”
“那就好,须知这妇人身体弱了,是不好怀孕的,就是怀上了,恐怕也凶险万分。老婆子就在这里祝两位早生贵子了!”说完,这妇人又继续往前走,留下红着张脸的萧媺狠狠瞪着贺清时。
待那妇人走远,萧媺与贺清时上了马车,她才重重拧了拧贺清时的手臂:“你在外面胡乱说了些什么?”
贺清时无辜地看着她:“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没说?那刚刚那位夫人是怎么回事?”
贺清时见纸包不住火了,这才道:“那位夫人前两天在寺中见了我便问我可有婚配,我当然是道已经有了,接着她又问我可是和夫人一起来寺中求子的么?我还没答,她便接着道若是这女子体质弱了,想要怀孕可是求一万遍神佛也是没用的……我心想是这么个理。”
说到这里,萧媺也算懂了贺清时这两天抽什么风,她觉得贺清时可真是蠢得令人发指,明明素日里看着跟个老狐狸似的,怎么和人交谈两句就被带进沟里了,偏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