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上完课出教学楼,再看见这个戴着墨镜的彪壮男人,同行的女生就吐舌头:“菲菲,先走了啊。”
她问胡伟:“喻哥哥去哪儿了?你不用接送他吗?”
“出差。”
“哪儿出差?”明明那天晚上说要翘班的,果然工作狂的话一点不能信。
“不知道。”胡伟脸上是满不在乎。
好过分,老板去哪儿出差,做司机的都不知道。“你就没有别的……事做吗?”话已说出一半,忌惮胡伟宽广的后脑勺和大金链子,后几个字说得吞吞吐吐。
前排的胡伟看她两眼:“周小姐,……”
“叫我菲菲就好。”
“菲菲,”胡伟转身对着她说:“是喻总叫我跟你的,发工资给我的人是他。你想打发我走,你得跟他谈。”
周文菲瘪瘪嘴,望着窗外三三两两走在路上的同龄人。微信里她说过要回宿舍。喻文卿回复:“等我回来。”
她还说过,她打算让周玉霞出面找学校,说明吴观荣的家暴史。老师肯定是站她们这边的,只要宿管留了意,吴观荣就不可能再轻易去到宿舍。
喻文卿再回复:“等我回来。”
可他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
周文菲不想被同学当成特殊分子,把几件带来的焕镆蝗,打算和青姐说一声,就搬回宿舍去。
青姐抓住她的包:“周小姐,喻总走前交代过,让我照顾好你。”
“哦,”周文菲马上朝她弯腰,“这几天谢谢你照顾,太麻烦你了。”
青姐仍没有松手:“周小姐,你等喻总回来再回去。”
“我在微信和他说过了。”周文菲不解。
这个青姐,之前雇主夫妻吵架,她立马躲进厨房;主人的衣服在过道躺一个晚上,她也懒得捡,我突然地住进来,她也不问一声原因;……,现在只不过我要走而已,她留我——莫非是想多干点活吗?
“可喻总没有和我说。”青姐问,“你是嫌我饭菜都得不好吃,才急着走吗?”
“不是,不是。”周文菲哪敢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急着双手都挥,手里的包就被青姐拿走了。
“那你就等喻总回来再说。”
青姐拿着她包放回客房。周文菲这才想通,付工资的是喻文卿,喻文卿说“照顾好她”,其实就是“看着她”。
妈呀,她心里一咯噔,喻文卿不会借着吴观荣这件事,就不放她走了吧。
喻文卿在c市呆了六天,元旦后才回s市。
周文菲刚说:“快要期末考试了,我想回宿舍去,好和室友们搭伴复习功课。”她以为喻文卿不会同意,心里还在想第二个借口,结果他直接点点头:“好,等会送你回去。”
他不留她,倒是让周文菲有点怅然。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她又不可能住一辈子。
喻文卿突然开口:“那考试后你住哪儿?”
这个,周文菲开学就问过学生处,实在有难处寒假不回家的学生,可以一直住宿舍,但是为方便管理,后勤那边要统一安排。就是过年,她和周玉霞没有地方去。不是呆在喻家,就是姚家。
“我在风华小区还有套房,”说话间,喻文卿已经把钥匙递过来,“这两天让秘书帮你办过户。”
周文菲听到后半句,伸出的手立马收回:“为什么要过户?”
“你妈当年把房子卖了二十五万,我拿走应了个急。这套房本来就是还给你们的。”
“我妈那是还钱。”
“没人要你们还,那就不用还。”喻文卿接着说,“我妈说霞姨好像有头疼和失眠的问题,带小孩太辛苦了,所以我找了另外的育儿嫂来带琰儿。我托了个关系,让她去写字楼的物业公司上班。薪水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包食宿,有社保,也清闲。”
他对周玉霞的感情挺复杂,小时候挺喜欢她,再大点又愤懑,到用了那二十五万,听闻她另嫁,又觉得社会给这个柔弱可欺的底层女人的选择,本就不多,她能怎样?然而那点点的谅解、怜惜,在揍完吴观荣之后,全没了。
因为她一贯的感情糊涂,才会将周文菲的性命与情感都置于黑暗荒芜的世界,还不自知。她不配当一个母亲。只不过周文菲还爱她,所以他必须安顿好她。
周文菲听着听着,就垂下眼睛:“谢谢你。”
喻文卿走过来,下巴抵着她额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周文菲靠在他肩上,只想哭。
有关房子过户的事,周文菲当然不会擅作主张,已经问过周玉霞。
周玉霞说:“他九月份就和我说过这件事,我也没答应,以为就过去了。昨天他又来找我谈,说我还没和吴观荣离婚,怕以后争财产,这房子只能落在你的名下。我想想也是。”
“我们,这就要了吗?”
周玉霞想起昨晚半夜起来给青琰泡奶,尚在办公的喻校长出来说:“文卿要送的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