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着花。更不想挤地铁。一想起那沙丁鱼般令人窒息的场景,打冷战,想买车。找妈妈要钱,妈妈不给。
“我又没要多贵的车,七八万的就可以了。”
“七八万?对,不多,也就你十个月的工资,自己存钱去。”
柳燕妮生气了:“算我借你的,行吗?”
“没钱。”柳妈妈一口回绝。
“你是不是把钱都给大舅二舅他们家了?”柳燕妮质问,“你给了他们多少?”
柳妈妈解释:“你大舅肠癌要动手术,那是救命的事。书慧和你哥一样,是个念书的好苗子,考去美国不容易,学费又那么贵……”
“你就是被重男轻女的思想给害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补贴娘家!”柳燕妮根本听不进去,她被气疯了,口不择言,“他得癌,关我什么事?念书没钱,关我什么事?那是我的钱。”
柳妈妈也很生气:“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那是你舅,是你姐,跟你没关系?还有,什么你的钱,那是你哥的买命钱。”
“行,我哥的买命钱。那就是你有,我也有。你那份爱咋地咋地,把我的给我。”
柳申明和柳燕妮岁数相差太大了。她有记忆开始,这个哥哥就是整天阴沉地学习,也不怎么和她说话玩耍。他的死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心。反而是车祸后喻校长的补偿,让她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八/九年你没花钱吗?一天到晚和人攀比,一条牛仔裤要四五百,上大学每个月两千的生活费。”柳妈妈态度非常硬,“我没钱给你。”她想的是,最后一笔钱,她得留到柳燕妮结婚。
“行啊,你以后也别指着我养老。谁拿了你的钱,你找谁去。”
母女俩不欢而散。
就在柳燕妮快要适应这种紧巴巴的生活状态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她哥哥当年的死有蹊跷。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有神经病,没听完就挂电话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依着昨晚的印象上网去搜柳申明的论文,发现果然都和中文语音合成技术相关。
如果哥哥的研究成果真的和云声相关,难道当初因为某种分配不均,他们把哥哥排除出了云声创始人团队?天啊,要是哥哥也有股份的话,那她现在——不是个亿万富婆?
柳燕妮赶紧摇头,把这天大的美梦从脑子里晃出来。但工作得非常苦闷时,那个陌生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又像某种诱惑的咖啡豆的香味,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打电话过去:“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柳小姐,不能光靠别人,证据要你自己找。”
“我没法信你。”
“信不信随你。”陌生人再问,“你认识周文菲吗?”
“认识啊。”
“你知道她和云声的喻总在一起?”
“知道啊。”
“你不觉得喻文卿对她很好很特别吗?”
这个柳燕妮不是特别清楚,毕竟大一下学期周文菲就不怎么去戏剧社了。
陌生人再说:“她就是那个司机的女儿。”
柳燕妮还是将信将疑。直到周文菲的澄清信出来,猛拍大腿,一下就信了。
喻文卿的深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校友群公司群的人都说,这场瓜看到最后,最可怜的人就是喻文卿。他造了什么孽,摊上周文菲这样一个被性侵还有抑郁症的小情人,然后还因为她,惹上吴观荣这样的人渣。这个星期云声的股票跌得惨不忍睹。
对啊,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因为爱情就可以这么不计损失吗?
疑问意味着大家其实都不相信。
柳燕妮找到了答案:喻文卿对周文菲的宽容和爱护,都是在还许开泰的恩情。当年周文菲入戏剧社时,大家就说她是喻校长的亲戚,甚至还有说是私生女的。结果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
没有恩的话,为什么喻家父子都要这么关心?
如果他们欠了许开泰一条命,那也就意味着欠了柳申明一条命。
想到这,柳燕妮只恨当年,为什么知道人小三的身份后就不来往了?现在非常时期要重建交往,人也不会理啊。果然发一条信息过去“你还好吧。”石沉大海。
想起陌生人最后说的:“别人说有证据,喻校长和喻文卿当然不会信,但是柳老师的妹妹说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什么,他们应该会有所动作吧。你要不信,可以去试试。”
柳燕妮和喻文卿没打过交道,只好抱着摇摆的心情去到海园。此时,喻慕琛正在家中和魏凯芳说:“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魏凯芳已经猜到了。
“网上的消息,你也都看了。如果小许没有死,妙妙不至于要遭这么大的罪,你也别反对她和文卿在一起了。算是……父债子还吧。”
“不是我要反对,她怎么能这么冲动,直接在网上说出来,这让文卿以后怎么做人?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她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求这么多!你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