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同事那里拿到了周玉霞的手机号码,打过十几次,次次都是关机状态,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而言,她是不太可能在市的手机号码,怕多花钱。
周文菲的手机号码,他一直没有。上回来还能直接去学院办公室问住哪间宿舍,这次没法故技重施,一来,他和周玉霞已经离婚了,他没有探看周文菲的权利;二来,s大是喻家父子的地盘,他傻乎乎地晃到办公楼去问,喻文卿很有可能马上就知道他提前出狱的事。
那个男人,年纪轻轻,做事阴险的很。
不过吴观荣也不急。白天他大半时间都窝在房间里上网,不打游戏不聊天,只在百度搜索栏里输入“喻慕琛”或“喻文卿”两个名字,出来很多页的信息,一个网页一个网页地浏览,看到有用的专访报道,拷贝在u盘里,拿去打印社打印,s大外面这种打印社多得不得了。然后按年份和日期排列,带回旅馆仔细琢磨。
那天他拿着新打印的几页黑白a4纸,边走边看,偶一抬眼,发现前面有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心底打个激灵,手上的纸都扔了,快步跑过去,抓着人的手腕往后一拉,那人回头,正是朝思暮想的周玉霞。
周玉霞刚从喻校长的办公室回来。
她起先是去s大经院的办公室,想了解周文菲这一年多的在校表现和学习成绩。一说出名字,老师直接回答:“退学了。”
她不敢置信,有喻慕琛在,不可能啊。“她,她违反学校什么规定了?你们要她退学?”杰米哒
老师怀疑她的身份:“你是她妈妈,怎么会不知道?”
周玉霞急火攻心,双手在胸前乱舞:“她不和我说啊,她什么都不和我说啊。”
老师叹口气,解释:“她有重度抑郁症,大二就没来上课,休学一年,这个学期一开学直接办的退学。”
“抑郁症?”周玉霞为周文菲手腕上那条疤痕找到了理由,离开经院的行政楼,急急跑去喻慕琛的办公室。
李秘书挡住她:“玉霞,校长现在有事。”
“有事?”周玉霞脸上的表情有点恍惚,“那好,我等他到没事的时候。”
李秘书说:“你有事和我说一样的。”
她想了一会:“我要菲菲,让喻文卿把我女儿还给我。”
李广群劝她想开点:“她现在跟着文卿过得挺好的,吃穿用各方面不比姚婧差。”
现在谁说的话周玉霞也不信:“好的话,怎么会得抑郁症?怎么会自杀?广群,当年你和阿泰是那么好的兄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女儿被喻文卿折磨?”
“谁和你说的?菲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广群想把他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周玉霞,但是办公室里不适合说这些,他说,“我先进去问问校长的意思。”
喻校长听后皱眉头:“怎么能把周文菲再交到她手上去?周文菲抑郁症状这么严重,应该也是受了她的影响,分开生活对她们才是有好处的。”
他怕办公室人多嘴杂,想让李秘书先把周玉霞劝回去,改天再找她好好说这件事。
李秘书一出来,周玉霞就不见踪影。她想明白一件事,如果喻校长是站在她这边的,又怎会到今天还隐瞒周文菲的情况?
她不该来找他。一路走一路都在想这些事,只觉得束手无策。直到有人抓住她胳膊拉一把,才回过神来。看清来人后,慌张地把胳膊挣脱掉:“你怎么出来了?”
看到周玉霞脸上熟悉的表情,吴观荣咧着嘴冲她笑:“玉霞,我找你啊。”
“我和你离婚了。”
“离婚了就不能找你?怎么说,我们也在一张床上睡过这么多年。”
周玉霞不理睬他,仍往前走。吴观荣跟在身后:“菲菲呢?你知不知道,她和喻校长那个儿子搞一起了?”
周玉霞停下步子:“你哪儿听来的?”
如果不是出狱后听来的,就是被捕前就知道。可吴观荣被抓走是在一二年的一月份,难道周文菲和喻文卿在那之前,就已经不清不白了?杰米哒
虽然和生日隔不到两个月,但……还是未成年啊。
“听来的?”吴观荣哼哼笑道,“我亲眼看见的。”
那轻蔑的、愤怒的、无法理解的表情不得不让周玉霞相信:“你看见什么了?”
“喻文卿是个杂种。”吴观荣呸了一声,“那年冬天,我请假跑来s大看菲菲,想着把你也给接回家去,撞见他们,就在南区食堂那儿,公然地……又是搂又是亲。我肯定要问,哪来的男朋友?年纪看上去大不少。知道这喻文卿有妻有女,我也要表个态啊,不支持他们交往。但是我始终是个继父,菲菲没那么乐意听我的,我便说要告诉你。结果,”吴观荣龇着牙给周玉霞看,右边门牙旁数过去第四颗牙齿缺了半边,“就是被他那个戴大金链子的司机打的。请这种身材的人做司机,他妈的那都是黑社会。”
见周玉霞眼睛不眨地盯着他,吴观荣说得更是义愤填膺:“你以为这就完了?我为什么会回去坐牢。玉霞,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