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来接, 他才知道周文菲感冒了。
“不太严重,我带她去看过医生了。”胡伟说道。
喻文卿正想问一声“怎么感冒的?着凉了?”想起临走前那一晚在洗手间的大战,叹口气,罪魁祸首又是自己。等回到公馆,看见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 心中愧疚更多,把这团被子紧紧搂在怀里。
周文菲在被子里挣扎,露出乱糟糟的一张小脸:“你回来怎么也没告诉我?”
“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又没去上课?”喻文卿翻看抽屉里的东西, 拿出一排吃了过半的感冒药。
周文菲吐吐舌头, 亲昵地黏过来:“前两天有点低烧头痛, 早好了。”看到门边立着行李箱, 她想下床,“我帮你开行李。”
喻文卿衣服都没脱,把周文菲拉入怀里:“陪我睡会。”
周文菲已经睡不着了,还是一动不动地在人怀里躺两个小时,睡到四肢都麻木了。醒来后,喻文卿开笔记本处理公事, 接着上跑步机跑步, 还非拉着无精打采的她一起跑。
动不动就着凉感冒, 肯定和体质有关, 加强锻炼才是根本。
没跑几分钟,周文菲就气喘吁吁地下来, 靠坐在健身房的门口想,人和人的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
喻文卿可以在跑步机上不喘气地跑一个多小时,她五分钟就要下来。
喻文卿可以从早上九点办公到晚上十点,开三四个会议,接听数十个电话,人物事务条理清楚,而她翻开英语书,九点看到十点,就想吃东西,不是饿,就是看不进去。
“你这样打了鸡血似的体力,到底是哪儿来的?”
喻文卿拿毛巾擦脸上的汗,蹲下来捏周文菲的脸颊:“一个人的精力当然是有限的,没必要花在那些无关的人和事上。”
“哪些是无关的?”
“比方说别人的看法,完全不用在意。因为人不可能按照他人的想法活着,符合了张三的看法,李四的看法怎么办?还有比方说,早上醒来,计划了这一天要做什么事,那就全力以赴地去做,别在做之前想太多的难处,然后不停地找借口。这些除了消耗能量和浪费时间,一点用处没有。”
周文菲笑了:“你在说我,我就是这样的人。”她的脸颊往喻文卿的手掌心蹭,“可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变成像你这样的人。”
喻文卿失神一笑。
他以为自己是在教周文菲一些人生经验,但实际上,一个成年人专注力不断提升变窄的过程,也是更关注自身受益的过程。人就是这么变自私的。
周文菲假若按照他的方向走,总有一天对他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在意。
可他今天愿意这么关心周文菲的所思所想,是爱她,更是对她全身心付出的回报。等到哪天这份付出贬损了,他是否又要重新计算一下回报率?
喻文卿有点厌恶自己的精明做派。
这样的周文菲很好,那些不在乎旁人眼光的女孩子不会这样心甘情愿地迁就他。
“随你好了,帮我去放洗澡水。晚上有个宴会,带你参加。”
周文菲很紧张:“什么宴会?”
喻文卿摸摸她头:“很普通的宴会。s大的学长骆玉林,知道吗?这几年在投行圈混得风生水起,他组的局。云声就要上市了,虽然是在港交所,我也应该和这个圈好好打交道了。”
他这一说,周文菲压力更大:“你带少君姐去。”
她倒是真的一点醋都不吃。自己刚从纽约回来,也一句没问。喻文卿脸色暗下来,仍耐心地说:“你不用担心,米扬也去。”
我和米扬也没有多熟,周文菲捧着膝盖:“我怕出糗。”当喻文卿的女友真的太难了。料理家务、管理支出,勉勉强强样子还算好看,要在交际场合八面玲珑,她哪有这样的自信心。
“你这样的小美女,能出糗到哪儿去。”
“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
“那就只管笑就好了。”喻文卿捧她脸过来亲,“听话。”
周文菲其实想过,喻文卿在带她送走姚婧,搬回瑞景公馆后,肯定会让她出席一些朋友聚会和商务派对,他要做的事没什么可商量的,所以她做了准备,比如上次买衣服时挑了两条不易出错的裙子。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场。
但是这样的准备远远不够,一想到今晚可能要面对各种突发情况,她的心就像海边默立的礁石,无辜地被浪涛拍打个不停。
换上那条白色的裙子,正面看是无领斜扣的西方简约风格,背后却露大半的背。露背裙给人性感的想象,不在于裸露的大面积,而在于边界。光滑的背往上走是娇嫩白皙的脖颈,让人想到交颈;往下走抵达脊柱沟的尾端,人的视线不会就此打住,总想多瞄两眼,看能否见到更旖旎的风光。
周文菲对这样的裙子本是敬而远之。但店员拿来的,脖颈和后腰都配有可卸的配带,颈带细,腰带宽,造型硬朗,一上一下地扣住,比背后挖空的设计更有边界感,性感被锁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