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娘娘您怎么说是臣妇传出去的呢?当日大长公主府的事情,臣妇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娘娘,臣妇知道您一向不喜臣妇,可您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常氏说到后面已经是泪水涟涟,她续道,“而且那郑愈他拒绝南平侯府的婚事臣妇之前是不知道真假,但他替那兰氏请封为侧室夫人却是千真万确,也正是因为这事,外面才会传言日盛,这怎么能说是臣妇的算计呢?那郑愈自小本事就大,武能击退北鹘,文能做到当朝次辅,臣妇就是再能算计,也算计不到他身上啊!”
“你!”周宝蕴看着她巧舌如簧的样子真是气到生烟。
“娘娘。”
泰远侯终于出声,他沉着脸道,“您知道那些所谓的谣言根本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那孽子忤逆母亲,盛宠兰家女,替其请封,根本就无心和南平侯府联姻,臣知道娘娘和殿下都属意让南平侯府和那孽子联姻,奈何强按牛头不喝水,那孽子......”
“够了。”
大长公主终于受不了打断了儿子的话,道,“祖铎,你先带常氏下去吧。”
又转头对一脸受了打击有些茫然和崩溃的周宝薇道,“阿薇,你也下去,让外祖母和你姐姐谈谈,你放心,这事外祖母一定替你作主。”
说完就唤了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绿禾,让她扶了周宝薇下去。
***
“外祖母。”
众人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太子妃周宝蕴和大长公主,周宝蕴再没了先时的气势,唤着大长公主一行泪水就顺着净白的脸颊滑了下来。
大长公主见她如此,一时之间也是心酸难耐。
她所有的孙辈之中,唯一放在自己身边,从小养到大的就是这个外孙女,最放在心坎里疼的也是这个外孙女。
宝蕴和宝薇不同,宝蕴是她自己亲自教养大的,性情品格相貌样样出色,她在她幼时曾经带着她在养着郑愈的那个庄子上住过一段时间,两人年纪相仿,青梅竹马,那时宝蕴便喜欢上了郑愈,郑愈对人素来冷漠,但待她却也是有些不同的。
那时她也的确动了将宝蕴许配给郑愈的心思。
只是那个时候她尚不知道陛下的意思,虽则陛下对她的原配王妃一直念念不忘,就算郑愈只是王妃的胞姐所出之子,他也不会亏待了他,将来的前程必不会差。
可是宝蕴是南平侯府的嫡长女。老南平侯为户部尚书,朝廷重臣,而南平侯府更是世袭罔替的开国爵位,他们怎么肯将自己家最尊贵的嫡长女嫁给一个泰远侯府的弃子?所以最终宝蕴还是嫁给了当朝太子,成为了太子妃。
郑愈便是那时去了北疆。
若是宝蕴在东宫过得顺心如意便也罢了。
可宝蕴嫁入东宫已经近十年,却只育有一女,且她滑胎多次,怕是已经再不能生育。
宫中的事情大长公主见得多了,经得多了,现如今太子已经纳了皇后娘家甘家之女为太子良娣,将来就算太子登上大位,南平侯府怕也不过只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真真是可笑。
“阿蕴,”大长公主伸手摸了摸坐到自己身边的长外孙女的头发,慈声道,“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因为阿愈的事情让太子迁怒于你了?”
周宝蕴摇了摇头,道:“的确是殿下让我回来的,但迁怒却也谈不上,他本来就知此事不易。”
若是郑愈是那么容易拉拢的,也不会让皇后和甘家如此忌惮了。
他一直都是那样,坚韧不拔,绝不是会轻易动摇之人。
“外祖母,”她低声道,“孙女想让妹妹嫁大表哥,并非是为了自己,为了太子殿下。孙女的处境,祖父和父亲他们被权势迷了眼,看不清楚,可是外祖母您还不清楚吗?其实是孙女察觉皇后娘娘她动了想将妹妹嫁到甘家的心思,所以才劝了太子殿下,道是将妹妹嫁给郑愈才更有价值。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觉得大表哥值得托付,将来可以护住妹妹罢了。我的命已如此,实在不愿妹妹再步我的后尘。”
可如今郑愈竟然为了他的侧室请封了诰命,如此,妹妹还怎能再嫁给他?
他就是这般恨自己,恨南平侯府吗?
“外祖母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大长公主搂了她在怀中,一时之间也心如刀绞。
当初如果她没有犹豫不决,而是直接向陛下请旨替阿愈和宝蕴赐婚,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
不,那时郑愈还没有自保能力,陛下他定不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大长公主苦笑,那个人,一直都是最心狠的。
可是,她想到那块郑愈送给那兰家女的暖玉,一时之间又是心塞。
此时宝蕴还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她现在的困局,很可能是郑愈一手造成,当初若是郑愈肯借那块暖玉给她,她的子嗣就不会这么艰难,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了?
罢了。
她道:“阿蕴,原本我也是属意将阿薇嫁给阿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