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甩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秦楠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他真是有病,每次都来这里找不痛快!
“爸让你明天回去一趟,否则就断了你的生活费。”
他对着门扯着嗓子喊道。
过了一会儿。
“滚!”
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秦楠唾骂了一声,临走前对着门狠狠地踢了一脚,却在转身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防盗门一颤,何田田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秦阳被她逗笑了,“大概吧。”
从刚刚那个男生的那里,何田田大概知道秦阳很需要所谓的爸爸给的生活费,但提起爸爸,他又一副十分厌恶的样子,以他高傲的性子,怎么还会要他的生活费?
“明天你要回家吗?”何田田问。
秦阳点点头,眼神讳莫如深。
何田田疑惑,“为什么?你明明不想去。”
秦阳望着她的眼睛,“因为我很需要钱。”
何田田眨眨眼睛,“我给你呀,你别去了。”
她说得如此坦然,清亮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看不起他的意思,她就是很单纯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秦阳哭笑不得,玩笑道:“我要的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何田田认真道:“我爹很有钱的。”
秦阳笑着摇摇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换鞋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倒了几站地铁,又坐了半个小时公交,在何田田快吐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所破旧的孤儿院,墙上的壁画都有些脱落了,显得有些萧条。
何田田默默地跟在秦阳身后,即使撑了一把遮阳伞,仍旧抵挡不了夏天的炎热,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星星汗渍,却没有一声抱怨。
院子里静悄悄的,孩子们都在午睡。
秦阳带着她去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女人,连忙把他们迎进了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看样子,秦阳倒是这里的老熟人。
“这位是?”寒暄了两句,院长的目光落在何田田身上。
秦阳简单介绍,“这是我同学,何田田。”
“院长好。”
“好好好。”院长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何田田却觉得她的目光怎么那么诡异呢,像看自己儿媳妇一样。
秦阳步入正题,掏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这是明月的手术费,还差了一部分,我下个月再送来,你先把这个月的医疗费交了吧。”
院长的眼角有些湿润,“真是辛苦你了,阳阳,我替孩子们这些你。”
她站起来,对着秦阳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秦阳赶紧去扶她,“院长客气了,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只是尽我所能为孩子们做些事情罢了。”
院长擦了擦眼角,“孩子们还睡醒,你带着你同学随便转转吧。”
临走前,院长把秦阳叫住,何田田知道院长有话单独说跟他说,于是就在不远处等着。
“阳阳啊,你跟院长老实说,那个女生是不是你女朋友?”他看那女生的眼神就不一样。
秦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算是吧。
“那女孩儿我瞧着挺不错的,我不反对,但是别耽误了学习啊。”
“不会的。”
得到他这句话,院长就放心了,“那你去吧,别让人姑娘等太久了。”
秦阳跟何田田一颗树荫底下的凉亭里,虽是炎夏,微风不燥,适合讲故事。
“我是在这里长大的。”秦阳忽然说。
何田田凝神,洗耳恭听。
“你中午见到的那个男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秦楠。”他娓娓道来,表情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五岁那年,我和妈妈被爸爸赶出家门,因为秦楠的母亲,我妈妈陪着我爸爸从一贫如洗走到出人头地,去成了个下堂妇,很老套的一个故事是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虽然老套,在现实生活中却不少发生,“……我和妈妈走投无路,院长收留了我们,我妈妈陷入被我爸背叛的事情中不能自拔,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后来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我被院长抚养长大,九岁那年我被爸爸强制带回去,因为我所谓的弟弟车祸失血过多,需要我的血……”
“我实在受不了继母,初三那年搬了出来,爸爸每个月会给我一笔不菲的生活费,起初我不要,但是仔细想了想,我为什么不要,这是他们欠我的。”他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何田田点点头,轻声道:“所以你就把这些钱拿出一部分给这所孤儿院?”
“嗯。”
何田田站起来到他身边,轻轻拥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给你一个拥抱,你很棒。”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周围,秦阳靠在她身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何田田跟自家老爹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