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和就不说话了,只是拿眼盯着他,盯得方二心里直发毛。
“你那么疼毓轩,去了莱州,怎么不顺路去看看?”林中和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些微责怪。
方二也不好改口,就笑道:“原想去看看的,只是生意也耽搁不得,想着忙完再去,谁知道有点急事就直接回县城了。”
林中和笑起来。
方二心道:你笑什么啊,难道我没去看外甥就那么好笑吗?
还别说,在林中和看来就是好笑,甚至是方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因为方二向来以疼外甥和姐姐著称的,再忙、再累,只要有机会也一定拜访给他姐姐撑场面的,没机会都创造机会呢。
以前生意更忙,他腿都摔断了还不忘过来关心姐姐和外甥呢,现在林毓轩考试,他怎么可能不去慰问?
方二却觉得自己答得没有漏洞,就咬定没见面,这样自己也就没有害林大秀的嫌疑。
这时候林中和又道:“你买东西现在都亲自去?不是有伙计吗,怎么不让人跑腿,怪辛苦的。”
方二有点迷糊,大老爷今儿这是吃错药了?怎么净说些摸不着边际的话,他还得恭敬道:“多谢大老爷关心,生意还是自己跑着放心,都是林家和方家的生意,咱可不敢松懈。”
听听,说得多好听。
林中和点点头,“辛苦你。”
方二忙说不辛苦,分内事。
林中和就让他先去看他姐姐和外甥去吧。
方二却还想敲定铺子的事情,不过看林中和谈兴不大便行礼告辞。
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林中和用轻松带笑的声音问:“到底那邋遢道人的药好不好使?”
方二随口答道:“好使得很,大老爷要是想买,我……”
喀嚓!
外头好像打雷了。
方二感觉自己被劈中,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抬脚就想跑,却被两个小厮在门外堵住。
“大老爷?”方二只得回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林中和面色阴沉,跟外面的天色差不多,“方二,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做这样的龌龊事。”
方二双腿一哆嗦,扑通就跪地上了,“大老爷明鉴,小弟什么都没做。”
林中和岂肯信他,没这番谈话之前,他还寻思方二不至于做这种事,毕竟牵扯了小方氏和林毓轩呢,现在哪里还有半点怀疑?
这厮知道邋遢道人,还买过药的,那得意洋洋的语气,分明就是证据。
想他居然敢给自己林家子弟下药,让孩子不能正常考试,简直是……可恨、可杀!
林中和平日为人和气,不摆架子,哪怕村里的百姓们见到他也都是和和气气的,可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尤其牵扯到林家声誉、林家子弟的举业问题,那绝对是碰不得的逆鳞。
他冷冷道:“方二,谁指使你的,还是老实交代了。”
方二还一个劲地喊冤枉,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中和没了耐性,冷冷道:“要不要让蒋奎来跟你对质?”他也不用吓唬方二,直接就将那副素描画像掷到方二身上。
方二一看这谁画的,是自己吗?他开始哭天抹泪地直说有人要陷害自己云云。
林中和看他那副做戏的样子,懒得继续审问,直接让人把蒋奎带来,那蒋奎又不是什么有骨气的,早就问什么说什么,让他认方二那也是二话不说的。
不认也没用,不认不给饭吃,别看他又穷又邋遢,可受不得饿。
所以蒋奎一路面就指着方二招了:“那天就是你踩了一脚狗屎,在我院里骂骂咧咧啊。”
方二还想狡辩说不认识休要陷害他,蒋奎撇撇嘴,“就算去了衙门我也是这样的话,我打开门做生意没什么怕人的,你鬼鬼祟祟怕人是你的事儿。”
林中和就让人把蒋奎待下去,又喊青墨去请官差来,这件事根本没什么难问的,找到卖药的就认出买药的,狡辩也没用。
让他为难的只有林毓轩到底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策划这件事。
那边方二已经没了底气。
他平日里只有心眼可没有骨气,不过这事儿牵扯到他姐姐和外甥,若是自己招了他们没好处,自己以后也没好处。
所以打死也不能招的,他咬定是自己的主意,别人都不知道这事儿。
他一边扇自己嘴巴子,一边痛哭流涕,“都是我这个混账东西,生怕五少爷抢了外甥的风头,就去买了那药给五少爷下了……”
林中和冷笑:“你又没随他们去,你是如何下药的!”
方二道:“他们一早就去考试,黑灯瞎火的,我溜进去也没人知道,五少爷喝牛乳的杯子特别……”
“混账,混账!”林中和气得浑身哆嗦,拍案而起,冲到跟前指着方二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解恨,“你还是如实招来。”
林毓堂等人都说没见过方二,那下药的必然另有其人。
方二哪里肯招,只一味地哭求、自残,他寻思着大老爷心软,自己打得厉害点,他就不会动板子,自己也不用挨揍。
林中和看不得他那副下贱样,就让人把他先关起来。
家仆就将他和蒋奎关在一起。
蒋奎就笑嘻嘻道:“实在不是你不小心,是有人比你更聪明,你的敌人太厉害,你找错对手了。”
方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你这个害人精,拿了钱就要保守秘密,怎么还能供出来,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