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阳回院内和老仆说了一声让他关门,然后就去找他的爹团。
他把事情一说,表示得让林毓堂参与,李增仁立刻飞奔去找。
林毓堂刚安慰了林毓轩,出来就被李增仁拉到屋里,听林重阳将事情说了一下。
林毓堂惊讶道:“真有这等事?”
李增仁道:“确有此事,所以咱们要请二少爷一起。”
如果真的是有人害林大秀,那肯定是林家的人,因为别人想害也没有那个机会。
让林毓堂一起,到时候有什么证据,林毓堂就是最佳证人,回到林家堡也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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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毓堂请林中达先率领众人离开,他则留下办点私事儿,而林大秀父子俩表示要和戴敏辉、李增仁游玩一番再回去,反正也没考中,不急着回去,还是玩一玩再说。
也不等众人离开,几人就去跟沈之仪会合。沈之仪却领着他们去厨房拿了一把尖刀,然后用一块手巾包了,插在腰上。
众人:……
林毓堂道:“沈案首,咱们不要伤人。”
沈之仪对他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曾经出手搭救,他笑道:“林兄放心,吓唬吓唬。”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按照沈之仪的指示一路走去,越走就越往贫民聚集地去,这里龙蛇混杂,地痞无赖横行。
沈之仪却似乎熟门熟路,很快就到了马车不能进的巷子,他招呼众人下车。
林毓堂付了车钱,众人就跟着沈之仪进了又脏又乱的胡同。
李增仁捏着鼻子,“这府城怎么还有这样脏乱差的胡同啊,比咱们密州密水还差呢。”
沈之仪道:“越是富人聚集的地方,穷人就越发穷,不信你去京城瞅瞅,还有比这更不堪的巷子呢。”
好吧,沈案首见多识广。
这胡同里不但有**狗狗的粪便,甚至还有人的大小便,那味道简直是臭骚气熏天,能让人跌个跟头。
李增仁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踩了多少,简直是苦不堪言,让人作呕。
他们跟着沈之仪七拐八拐,从一条巷子进了另一条,一条又一条,都是一些不能进车的小胡同。
他也不看脚底下,昂首阔步,甩着两只胳膊简直潇洒得不能再潇洒,可人家不睬狗屎啊!
林重阳一路留意着,能找到这里来,也是沈之仪厉害,一般人还真是找不到。
最后,沈之仪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那门可真破,门板都露了几个大洞,能看到里面同样斑驳的影壁墙。
沈之仪也不敲门,而是直接探手进去将门锁摘下来,推门而入。
林毓堂比较正派,要阻拦他,“沈兄,还是不要闯入人家。”
沈之仪笑道:“林兄,这不叫闯入,这叫不请自入,开了门的。”
说着他一马当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里面还真是破破烂烂的,靠墙几间南屋已经坍塌不能住人,影壁也塌了一半,院内更是七零八落地一些破烂家什儿,除了东西和邻居靠着的墙壁还是完好的——估计人家维护的,哪怕正屋都感觉摇摇欲坠。
沈之仪抬脚就要往屋里去,却又被林毓堂拦住,“还是问一声。”
沈之仪示意他们不要吱声,问一声那厮还不跑了?反正他家的后墙也摇摇欲坠,一推就倒的样子,要逃跑可容易。
林重阳一直都被三个爹保护着夹在中间,这时候更是离危房一丈开外。
他看着沈之仪大模大样地进了屋里,然后听着屋里一人大喊道:“擅闯民宅是为贼。”
然后又听着沈之仪冷声道:“贼个屁,我是被你害死的考生,阎王爷开恩,允我来找你索命。”
那人又连声喊饶命,“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找谁,不要来找我。我只是一个卖药的,可不管害人。”
沈之仪道:“是你卖药给人,我才会死的,你要是不卖,我就不死,自然要找你。”
“哎呀,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摔死,难不成也能赖别人?”
听着他胡搅蛮缠的声音,众人进了屋里,林重阳就见炕上坐着个披头散发、胡思拉碴、衣衫褴褛的男人,看不出年纪看不清模样,因为被沈之仪的尖刀逼着不敢下地。
炕上摆着一些乱七八的仪器,有瓷器、铁器等,竟然还有细细的铜管以及别的器具。
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简易的化学试验室。
那邋遢男人一边和沈之仪斗嘴一边手不停地摆弄他的那些工具,似乎怕沈之仪上去给他打烂掉,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看见挤进来这么多人,那男人嚷嚷道:“喂,沈家坏小子,你来就来了,怎么还领这么多人来害人?”
沈之仪坏笑道:“他们是苦主,自然要找你算账。”
蒋奎急了,“坏小子你害我。”说着纵身一跳,连着自己家的窗户直接扑了出去,“老子就卖点药,怎么成天被人追杀?”
可他哪里跑得了,林重阳早就让戴敏辉在外面盯着呢,蒋奎一跑出去就被戴敏辉直接给扭起来。
他们得了林重阳的指点,一旦扭起来直接扯他自己的腰带将手臂反绑捆起来,免得他有手段害人,那些个又痒又什么的药,敬谢不敏。
蒋奎被捆得结结实实地扔在院子里,林重阳几人又出来审他。
蒋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就是卖点药,赚来的钱吃了喝了,一个铜板也没。”
林重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