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竹也就是一时急怒, 起来的猛了,稍微缓了缓就没大事了,“雪玢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这屋子才多大,朱相庆在里头说的话卫雪玢听的一清二楚的,她往凳子上一坐, “三哥你也别走,好多事妈还没跟你说类。”
卫雪玲知道这是不想叫他们听,忙拉了郁静, “咱先把包好的下了吧,”
“大哥跟广良下午都得上班儿类, ”郁静也听到朱相庆的话了,她叹了口气, “中, 下好了先凉着。”
里屋卫广衫已经听卫雪玢说完了, “你就是因为他要要养他亲爹吗才跟他闹?”
卫雪玢都要怀疑卫广衫这理解力咋考上大学的, “第一, 我是结婚第二天他爹妈跑来叫我敬茶磕头才知道他不是姓朱的,”不存在自己不孝朱相庆不肯圆房的事,
“第二, 在招待所的时候, 我也说了, 他认我就认, 是他舍不了城里教师子弟的身份,亲口说他只认朱家爸妈,而且我也同意每月给他亲爹娘寄五块钱了,我哪里不孝了?至于他家要求的给他几个兄弟安排工作的事,你要是觉着应该,那这事儿你来办,”卫雪玢看着脸上一点儿皱纹也没有,正是意气风发好时光的卫广衫,心里冷笑,在卫家男人眼里,卫家的闺女就是赔钱货,不论是现在大姐在王家挨打,还是以后她被朱相庆抛弃,卫家男人没有一个人为她们站出来过。
“还有就是我不想跟他过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怕过穷日子,反正咱家也不是什么富人家,但你们总不能叫我守一辈子活寡,而且还是为一个嫌贫爱富的贱人守活寡!”
卫雪玢态度极其坚定,“反正我的意思搁这儿了,这结婚自由,离婚也自由,你们的意见对我来说只是参考,并不起决定作用,”说完卫雪玢也不等卫广杉表态,“一会儿老二跟二嫂也该回来了,我包饺子去。”
卫广杉简直不认识自己这个妹妹了,她还能这么条理清楚的说上一大通话?以前卫雪玢只要脾气上来了,就是个吵,没想到这一回,倒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这下卫广杉不得不正视妹妹的决心了,“妈,你觉得那个相庆到底人咋样?”
李兰竹叹了口气,大女儿嫁了那么个男人,到现在还时不时的被打的鼻青脸肿,虽然她不告诉自己,当妈的哪儿会不知道呢?好不容易二女儿嫁了,原以为这回看好了,谁想到又遇到这么个男人,还不如王书仁呢,“不管咋样,嫁都嫁了,还能怎么办?真叫他们离婚?”
“可不能离啊,先不说离了雪玢想再找就难了,就是为了你们几兄弟,她也不能离啊,你从上大学就开始写入d申请书了,可一直都通不过,这要是再叫人知道你妹子闹离婚,你不是更入不了d了?还有你二哥,你大哥,当年你大哥就是因为一句话,叫人给告了,好好的技术员被关了几年牛棚,这才好些,要虽咱家再出事儿,你们可怎么办啊!?”
李兰竹最先想的,就是她的几个儿子了,“还有广世,没有招工呢,要是有个离婚的姐,将来政/审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呢?”
“可雪玢那儿,”卫广杉有些不摸妹妹的脾气了,“我看今天相庆那样子,只怕真的是有毛病的,他还不肯看,总不能叫雪玢真的委屈一辈子,”想到朱相庆当初受伤,还是自己写信回来,叫妹妹不能因为人家在危难中就弃人于不顾,要好好照顾朱相庆,这样才能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卫广杉就觉得臊得慌,没想到他所谓的高风亮节,居然将妹子推进了火坑。
“要不我再找相庆谈谈,他的思想我也能明白一点,就是不愿意叫人知道,其实这事儿只要咱家人不说,外头人也不会知道的,等找个机会我带他去郑原一趟,好好看看,既然是外伤引起的,就有得治,”自己想办法把朱相庆治好了,他还能不念着卫家的恩?还能对妹子不好?
“至于他亲爹娘的事,雪玢不是都说清楚了,他也答应每月寄钱了,他们两口子一个月加起来也五十多块类,寄五块钱也不算多,”他跟郁静两个一月有七十块,每月卫广杉是必要给李兰竹拿回来二十块的,不然靠着李兰竹的工资,哪里能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
李兰竹见最器重的儿子也赞同她的想法,心里安定了许多,“那中,我一会儿再跟雪玢说说,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心里藏不住个事儿,这事儿吧,又叫她受了委屈,还得好好哄哄呢!”
卫广杉点点头,“还有大哥跟二哥,尤其是二哥也是个急脾气,别叫他知道了,”家里这俩老二都是爱咋呼的脾气,万一叫卫广良知道了,绝对吵出去,到时候真跟朱相庆翻脸成仇了。
“还有老四,刚才屋里头乱,他说不定也听见了,我过去跟他说说,叫他别吭声,”卫广杉心里盘算着站起身,“妈你先歇一会儿,饭成了我叫你。”
卫雪玲跟郁静闷声在厨房里下饺子,谁也没有说话,刚才屋里的话她们都听见了,可谁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卫雪玢一探头儿就发现了厨房里尴尬的气氛,笑道,“这下饺子还得俩人?出来一个咱们继续包,不然几个小的回来,谁吃不到嘴里,都得闹!”
“静你看着锅,再滚一滚儿就中了,我出去,”卫雪玲把勺子往郁静手里一递,回头拿围裙沾了沾眼角的泪,“我看你买回来的肉怪好类,刚才我拉了一块儿剁了剁添馅里了,你尝尝还用再调味儿不?”
卫雪玢挟了一点儿馅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