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层层叠叠宏伟的宫殿之前,早已守候多时的三美姬,挡住了他俩的去路。
“雷皇、风将军,请止步!主子吩咐下来,怕见着故人伤心,就此请回!”其中一女子毫不留情地说。
“就凭你?滚!在我没发火前!”炫轻笑,却连眼神都没给她,只是径直向前。
“回去跟你们主子说,这一路上的结界阵法我们都过来了!因此他的面,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要见的!”熵的语气中是不由分说的笃定。
那美姬冷哼了一声,三人,瞬间摆开攻击架势,却显然过于单薄。
“司棋,我有那样吩咐过你吗?带贵客进来!”冷寂的声音一如往昔,却是千里传音,自那飘渺的宫殿中传出。
那三人得了命,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脸沮丧,只得悻悻道:“请!”
空旷的宫殿内悬重重白色纱帐,影影绰绰,几分寂寥,几分冷清。那帐中所坐之人,容颜或许依旧,性子却仍不改。只淡淡道来:坐!
炫十分不满地瞅了瞅显得过于素雅的殿中陈设,也不坐,只是走向那两侧所悬的一幅幅书画间,念道: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呵呵~~好一个高深脱俗的隐士啊?!千年前,你要是有这等修为,又何至如今的孽缘循环?!
半响无声,只听那声音空洞凉漠至极:如你今日所要的是我的性命,无妨!拿去便是!
炫却转身,在光洁的白玉地板上,悠哉悠哉地来回踱步,凤眸紧眯成一条线,似若有所思。
“昊钥,为何出家?”熵问。他只是不信,如今甚嚣尘上的传言--说风华正茂,治国有方的雪国主将将把皇位禅于其年届十周岁的皇子,而自己则入暮天山出家归隐。但如今,却是眼见为实。
可是,为何他会如此轻易地放弃江山,躲到这对他们来说,并不费力搜寻的地方?炫对他的刻骨之恨,熵也是清楚的,如今他俩追来,不知老哥是否真是前来索命的?
熵的心中正满是疑惑,却听得昊钥冷若冰霜的声音:“疑我使诈?如是那样……我便连面,也不会给你们机会见的!”
其实,这暮天山的机关守卫,若不是他愿意,恐怕,没有人进的来!但他说的竟也平淡,似乎,等得也是他们。
炫突然停了踱步,抬了头,眼中寒光显现,似乎明白了什么般,仰天长啸几声:“我不信!永远都不信!就算是又怎样?那我更要留着你的贱命!这地狱太冷,咱俩,好好做个伴!你……永远休想!”
话语间,指尖轻动,魔光飞舞,顿时将殿内所有遮蔽之物,连同墙上那些墨宝,一齐砍断!
熵轻叹。如今,难道真是佳人芳魂已散,万事成空?昊钥的出家,炫刚才的一番话……原来,他们都已不再笃定。只是一个选择了接受;另一个,选择逃避。
纱账飘零,悠悠之间,瞧见那佛团上坐着的白衣修士,仍然静坐入定,无喜、无怒、无言。
“哼!还真做了和尚?!你想放弃,我偏不让你放弃!”炫癫狂地笑起来,举手之间,那厅堂中央,慈眉善目的佛像便被魔光碎成两半!
昊钥,此刻才翩然而起,仍是绝世仙颜,但眉眼轻挑间,却是旷世孤寂。仿佛一座巧夺天工的冰雕,只惹世人膜拜,再无一丝生气。
正是,换去青丝,换不得美人笑靥归。
炫和熵,被他的万般皆空惊得有一刹那回不过神来。
熵,感觉到了真实的心碎,昊钥这般,估计……转身准备离去,不然连他所剩不多的信念也会……
却听到炫恶毒的笑,笑得痴狂纷乱,熵正要相劝,却见炫,面目狰狞开口道:“我如今可知,今后的岁月,你也要和我一般,与黑暗为伍,享地狱之乐!哈哈哈哈~~!不白来这一趟!”
面对他的嘲笑,昊钥仍是波澜不惊,两人擦肩而过,却见他将掌,覆到了炫的肩上!
“无间地狱之苦,请你帮我了结罢!”
“休想!不死不活的滋味,很好受吧?!”炫死死盯着身侧形容依旧,却如行尸走肉般再无喜怒哀乐之人。
昊钥低头,大殿里是一片死寂。却不知哪里传来了细细簌簌,似老鼠打洞般的声音。
昊玥又略略抬头,眼中花火般的惊喜刹那显现。
而炫却一脸暴戾,转身,那红光便向着墙角,冲击而去!
熵,待看清了那墙角中微缩的红色身影,急忙以力化力,救了那小家伙一命!也幸亏炫只是随手为之。
那红色的身影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炫轻松地用魔光拽回。
一转脸,面对着眼前的三个男子,万小安此刻却有些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