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打发他们下去休息去了。
万宁、万葭、纪钱钱她们一处聊天。
万宁道:“四姐姐长得越来越像五婶婶了。”
万葭赞成道:“可不是?五姐姐生得好,她跟五姐姐不像亲姊妹,倒是跟姜家姐姐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万宁感慨道:“五婶婶对姜姐姐也算有心了,还想把她配给五哥哥。”
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一个孤女,聘了之后对夫家没有任何帮衬,怕是连嫁妆都没有。
万五夫人还能有此打算,较之万三夫人的精打细算,确实难得。
万卿道:“五哥哥看着比四姐姐端正些,人也稳重。”
万葭笑道:“我也这样觉得,四姐姐太心直口快了。”
说起万菽的口无遮拦,众人又相视一笑。
万宁好心地对纪钱钱道:“她说让你帮她做几方帕子,这天越来越热,怎么做?你以前做了几个给我,我还有两个没用,回头拿给她吧。”
快近盛夏三伏天,天气闷热得人心慌。纪钱钱苦夏,确有几天没碰过针线了。
她笑道:“没事,我以前做的也还有,送给她正好。”
万卿听她们说起万菽央纪钱钱做帕子的事,笑道:“提起这个,我就忍不住想说,四姐姐说话做事太不经心了。哪有刚见面,就烦人家帮她做东西的?也亏她说的出。”
万葭道:“我想五婶婶一定很疼四姐姐。你们看她说话的时候,五姐姐和姜家姐姐都不敢驳她。”
众人闻此言,都有认同感。
纪钱钱觉得,万菽的口无遮拦大而化之,说好听点叫不拘小节,说不好听点,就是个被父母惯坏的孩子不懂得替他人着想。
不过想想她又觉得可以理解。
万菽一直跟着父母辗转各地任上长大。
万五老爷的那点芝麻绿豆小官,放在京城不算什么。
到了地方,就是个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他又是恩国公府的直系子孙,正合着人常说的,“朝廷里有人”这句话,只怕各地方的平级和上级长官,都对他礼遇三分,将他像菩萨一样供着。
如此,内宅女眷自是跟着受益的。
想来万菽是被各地方的上流圈子捧着长大的。
万五夫人又只她一个亲生女儿,难免多疼些,养成她骄肆不懂得替人着想的性子。
京城不比地方,若她一直如此不知收敛,万五夫人也不警惕敲打她,任其发展下去,将来难免生事。
以后倒要远着她些,她暗想。
不然似她那般有口无心,说话做事不注意场合,极容易令人下不来台。
无外人在的时候吃点闷亏倒也罢了,似先才那般人多的时候,又不能跟她认真计较,也只能一个人自认晦气,暗暗的生闷气罢了。
☆、轻薄
八月份秋闱, 万荣也要下场考试。
他虽不指着这个谋前程, 但能捞个出身到底体面些。
再兼赵湘、万央、万瑛等人与他同场考试, 他若表现太差,也伤颜面, 就也收心专注念书举业。
夏日炎热, 人容易火气大。
不管学业多忙, 他都抽空一天几次的去万老夫人那里看纪钱钱。
纪钱钱却还是如往常一样,虽定了亲, 活动圈子也只限于正房这边, 极少涉足四房那里。
主动去看万荣, 更是不可能的。
如是一段时间后, 万荣不满了,说她不关心他, 看都不去看他, 二人为此角口了几句。
万荣气得三四天没去万老夫人那里。
万老夫人知晓后,也觉得纪钱钱对万荣太不上心, 数落了她几句,还额外吩咐她先跟万荣低头。
纪钱钱不愿意。
万荣自定了亲后,自觉二人是过了明路的,对她动手动脚了许多。
她避他都来不及, 哪里还想着去羊送虎口, 主动招惹他?
再说,多吵几次也好,让他觉得二人并不适合, 说不定就不想成亲了呢?
打着各种各样的小九九,纪钱钱推脱着不肯去。被万老夫人安排几个丫头,押着她过去了。
万荣正在书房温习旧书,看她过去,脸登时拉得老长。
鼻子里出了几声凉气,冷哼道:“我还以为,你当我死了呢。”
纪钱钱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赌气道:“是老太太让我来的。”
万荣的火气瞬间蹭蹭的往上涨,但仍是按着不发,力图镇定地道:“她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是吧?你倒是听话。那我现在叫你走呢?”
纪钱钱抬脚就走。
还未走出两步,一个装着茶水的茶碗“啪”一声脆响,摔碎在她面前,恰好阻住她的去路。
外面的丫头、小厮听到动静,不知房里发生了何事,忙过来探看。被万荣阴着脸斥了声“滚”,都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