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隐藏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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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完体育课,同学们个个满头大汗。
入秋时好不容易添上的衣服,又一件件的脱了下来,陈应月也一样。
“咕噜咕噜”几杯冷水灌下去,还是热得慌。她身上的那件白衬衫还是初中时候买的,现在长个子了,衬衫显得有点紧,她索性将白衬衫扣子钮开了一粒,透透风。
下一节英语课即将开始,这回教得是新课文,陈应月赶紧打开了本子开始预习。
陆亦修是在英语课开课的前一秒进来了,他刚从学校小卖部买了冰镇的雪碧。从前下了体育课,他总喜欢在小卖部买瓶可乐,整听灌下,在他看来,那种感觉堪比成仙。可今天他破天荒地没当即喝下,反倒是将雪碧带回了教室。因为他记得,某个人在刚才的体育课上,可没少出汗,喝冰镇雪碧这么美妙的感觉,他或许应该跟她分享下。买两瓶显得有些故意,他就买一瓶,打算倒一口给她喝。要是她实在喜欢,那他就喝一口,其他全给她喝。
陆亦修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同学。
结果刚拿着雪碧回来,就开始上课了,他的想法全泡汤了,他有点生气。
但让他更生气的,还在后头。
陈应月流了很多的汗,他坐在她背后,她单薄的白衬衫和雪白的皮肤吸在一块儿,差点没把陆亦修的魂给吸进去。更过分的是,白衬衫沾了汗,变得跟透明似的,陆亦修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她背上横着的那几道钢丝纽扣。
陆亦修可不是个傻子,不至于不懂那几道扣是什么。
平日里他跟那些球友厮混的时候,虽然不参与,但也没少听他们讲那些女生的两三事。
一整节课他都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陈应月很过分,大秋天的,穿什么不好,偏偏就穿一件衬衫,还那么薄。关键被他正人君子,看了无所谓,要是被班上居心叵测的男同学见了,那影响该多差。
平时自己为非作歹的时候,陆亦修就不觉得自己影响差。
偏偏到陈应月这里,他的双重标准就开始发酵了。
“叮铃铃——”
终于等到下课,陆亦修迫不及待地拿笔戳了戳陈应月的后背。
“怎么了?”她回头。
他忽然不好意思开口:“没怎么。”
“没怎么那你戳我干嘛。”
她正要回过头去,他却不甘心,用力拍了一记她的肩膀:“喂,天都这么冷,你还穿什么衬衫。”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还穿着短袖呢。”
陆亦修一时气短:“我是男的,你女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一股脑儿地说:“可别以为自己身材有多好,人家蔺妮可是比你强多了。”
听他提了一句蔺妮,陈应月忽然就闷了。隔了好半晌,她才“哦”了一声。她承认,她确实没人家蔺妮长得漂亮,也没人家身材好,但这也绝不该陆亦修提醒她。
她又回过头去了,那明显的钢丝纽扣还突兀地落在他眼前,陆亦修浑身不是滋味。他拎起她放在座椅靠背上的校服外套,递给她:“喂,赶紧把你的校服穿上。”
“不穿。”陈应月埋头做笔记:“刚出了汗,校服湿了,穿着会感冒的。”
他摸了摸她的校服,果然有点潮。
下意识地,他回过头去,拎了自己的校服给他:“穿上。”
陈应月还以为是自己的校服,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推回去:“陆亦修,我说你怎么那么胡搅蛮缠。我说过了,我的校服还湿,等晾干了我再……”话还没说完,异样的手感令她“咦”了一声:“这不是我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陆亦修已经站在了她书桌跟前,抽走了她的笔记本,将他的校服拍在桌上:“体育课我穿着短袖出去的,校服是干的,你给我穿上。”
他语气不善,陈应月懒得跟他起纠纷,只好将他的校服穿上。
陆亦修一米八五的个子,陈应月才一米六五。他的校服穿在她身上,简直像套了个灯笼,长度都够她当裙子穿了。
同桌吴帆对陈应月有点意思,看见她穿着不合身的男款校服,想当然的是以为哪个情敌递给陈应月的,他也没想到陆亦修,毕竟在同学们看来,陆亦修和陈应月可是一对互相看不上眼的冤家。
吴帆拿自己的校服递了过去:“应月,你这校服太大了,我就比你高一点,要不穿我的吧。”
陆亦修就躲在陈应月身后,干瞪着眼,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时候的吴帆,大概已经被陆亦修碎尸万段了。
陈应月只是笑笑,说:“不用了,就这么穿着吧。”
听到她这句话,陆亦修不知怎么地,心头莫名的爽。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陆亦修觉得,应该是像流汗之后,灌了1.5升的冰雪碧。
从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