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提及容奚,金吉利素来只会赞叹。
辛娘子闻言,神色愈发悲伤,“血缘尚不及主仆情深!吉利,你比我有福气。”
金吉利挠头,碧色眼眸中溢满同情,“你当真要被卖为婢女?”
“奴家怎会骗你?”辛娘子以帕掩面,似轻泣道,“我若能遇上容郎君那般善人,该有多好。”
金吉利狠狠点头,“郎君的确是善人!”
辛娘子:“……”怎么一点不上道!
邻近摊贩朗笑调侃,“辛娘子若嫁与金小子,就能得容郎君善心照拂,哈哈哈。”
其余众人纷纷起哄,辛娘子面红耳赤,娇羞嗔道:“莫要乱讲!莫要乱讲!”
金吉利傻笑完,忽道:“郎君惜才,你若有巧技,我可替你引荐。”
他话音刚落,辛娘子顿惊喜道:“我不敢自夸,然绣技尚能拿得出手。”
金吉利摇首,真诚道:“宅中擅绣工者,已有两位。”
辛娘子连忙改口,“我也会几分烹调之术。”
金吉利忽然龇牙,笑而不语。
邻近摊贩早已笑得仰倒,“辛娘子初至濛山,不知容郎君才华情有可原。锦食轩姜娘子,庖厨之术乃容郎君亲手所教,尚不及容郎君五成技艺,辛娘子不妨先与姜娘子比比。”
绣工不行,庖厨亦不行,辛娘子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众人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问金吉利:“识字算不?”
“识得几个字?”金吉利反问。
辛娘子挑拣着说出几本启蒙书籍,金吉利蹙眉思索良久,方颔首道:“我回去问郎君。”
辛娘子顿喜不自胜。
摊贩不禁嘀咕:“小娘子识字算什么本事?”
“你还别说,容郎君收留难民孩子,其中有俩女娃娃,与儿郎一同上学哩!”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让男娃娃读书他等尚能理解,可让小娘子读书,又是何必?
与此同时,容奚正与秦恪在地下密室挑选火铳。
两人即将去往盛京,自然要携礼呈献皇帝,火铳为首选。
“肆之,我应以何借口回京?”容奚忽问。
他昨夜决定与秦恪返京,尚未告知容连等人,不知以何种借口会不显突兀。
秦恪凝眉思忖,须臾回道:“当真需要借口?”
在他看来,回京便回京,无需多言。
容奚一愣,复摇首失笑。没错,回京何需理由?
挑选完毕,两人离开密室,入监所公衙。
程皓见二人至,忙道:“郡王,此乃圣上手谕,请过目。”
手谕传至军器监,应是圣上有所吩咐。
秦恪展开一观,忽扬唇轻笑,将手谕递给容奚,“你瞧。”
容奚定睛一看,顿时乐不可支,圣上及时送了个大枕头过来!
手谕有言,太后甚喜玻璃,如今生辰将至,想诏容奚入宫见上一面。
太后心愿,皇帝自然要助她实现,遂手书谕旨,特诏容奚进京。
二人携谕旨归宅后,正逢金吉利与刘子实回来。
金吉利告知容奚辛娘子之事,容奚笑答:“你可回复她,我喜擅棋之人,她若自认棋艺不俗,尽可来容宅寻我。”
金吉利似懂非懂,却未多问。
晚膳毕,容奚向容宅主仆宣布回京一事,众人皆惊诧不已。
待说明圣上手谕,容连关切道:“路途遥远,阿兄一切小心。”
容奚颔首,“郡王与我同行,二弟不必忧心。”
刘子实可怜兮兮道:“郎君,您不若带仆一同回京罢,仆还能侍奉您。”
容奚温和抚其发髻,“你需替我守宅,任务艰巨。”
言罢,他环视众人,“我归京之事,暂时切莫外传。”
众人均听从吩咐。
回书房后,秦恪握其手,笑道:“喜擅棋之人?”
容奚暗笑,面上故作无辜,“不错,尤其喜爱让棋之人。”
思及两人初次对弈,自己巧言耍赖,秦恪最终心软放他一马,容奚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容大郎能说会道,迫我让你一回,我感佩至今。”秦恪出言调侃,眸光柔软。
容奚故作羞恼,“你忒记仇!”
秦恪迅速揽他入怀,开怀笑道:“非是记仇,而是……”
“而是什么?”
“欢喜之至,记忆犹新。”
容大郎对待外人素来温和有礼,秦恪却喜他狡黠耍赖一面,这表明,在容奚心中,秦肆之独一无二。
“叩、叩、叩。”
敲门声颇具奇特韵律,打破室内暧昧。这般叩门者,在容宅唯有一人。
容奚开门,见容墨立于檐下,微笑道:“三弟,书已读完?”
他侧身让容墨入内。
容墨轻步入书房,无视秦恪存在,兀自翻开书页,其内夹一张白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