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荣德长公主拿出了一支诸葛氏制作的宣笔,要知道诸葛氏所制之笔均为前朝大书法家孟羲,柳劝等购用的宝品,此二人均向诸葛氏写过“求笔帖”求笔,时人赞誉这种诸葛笔为“硬软适人手,百管不差一”。
前年丹阳郡主还将私藏的三块歙砚拿了出来给前三甲,让在场的好些人都眼红不已。
歙砚坚密柔腻、温润如玉、发墨如油、笔毫无损、几无吸水、涤荡即净、寒冬储水不冻、盛夏储水不腐,一直是为定期献给朝廷的贡品,每年总共才上贡二十八块歙砚,要不是丹阳郡主得皇上和太后喜爱,她也不可能一出手就拿出三块来,
至于赵兰嘉口里的花花草草,那可都是些名贵的花中名品,比如牡丹中的珍品:玉壶春、欧家碧、御衣黄、洛阳红,茶花中的珍品:十八学士,花芙蓉、鸳鸯凤冠等等等等。
大安朝人人爱花,特别是有些文人对于花的喜爱到了一个痴迷的程度,许多名贵的花,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赵兰嘉的话只能显示出她的粗俗,众人都不好评价,也不愿与她多说,与她说这些东西有多好多好简直就是浪费口舌,吃力不讨好。
幸好她是在这边水榭里,要是换到那一边,赵兰嘉不被那些才女们齐齐批斗一番才怪了。再者,这话若是传到长公主和郡主耳朵里,那可就麻烦了。
“我都说了,不到这边来,晚云你非要过来,你听听这边都是些什么蠢货。”何俞莲拉着颜晚云说道。
颜晚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那边人太多了,在这边也一样,俞莲你不要这么说。”
“晚云你真是太心善了,像你这样的才女,跟她们哪有什么话说,真是……我们还是走。”何俞莲的话让在场的其他贵女脸色都变得难看。
“时辰不早了,待会儿皇后娘娘和众位皇子公主就要过来了,我们就在这待着。”颜晚云摇摇头。
“可是我不想跟她们待在一起,特别是……”
何俞莲估计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但是整个水榭就这么大,虞柔坐在另一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姜玉燕冷着脸,神色讽刺地说::“何家娘子若是不想在这,大可以离开,我们这边正好觉得有点挤呢。”
“你!姜玉燕,你什么意思?”何俞莲站了起来,怒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太目中无人。”姜玉燕淡淡道。
虞柔拉了拉姜玉燕的手,“燕姐儿,有些人喜欢嘴上逞威风,我们还是不要理她,无人戳破让她一直活在梦里岂不是更好。”
姜玉燕立刻眉开眼笑,“柔姐儿说的对。既然有讨厌的人在,我也不愿意待在这里,我们走,去桥上看看鱼儿也比待在这好。”
姜玉燕本就是她们这些武将出身的贵女中最年长才学最好的一个,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响应起来要离开,只有几个忌惮何俞莲报复的贵女不敢动,但是很快这座水榭里就只剩下五六个人了。
何俞莲看着空荡荡的水榭,气得差点扯坏了手里的帕子。
颜晚云神色莫测地看着虞柔的背影,没有说i话,引起了何俞莲的不满。
“晚云你怎么也不帮帮我,我早就说不过来了,你非要过来!”
……
“各位娘子,皇后娘娘请大家过去,宫宴马上开始了。”那女使穿着豆绿色素面褙子,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头上插了一支绯色蝶花吊穗银发簪,很是机敏活泼的样子。
众人便跟着那位女使陆续出了水榭去了湖对面的花圃。
这时候皇后娘娘/荣德长公主,元德长公主,还有众位公主都已经到了,他们坐在花圃边的凉亭里说说笑笑。
大家纷纷行礼问安。
“起来。”皇后娘娘的声音十分温和。
“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对身边的宫女吩咐了几句,宫女点点头,很快从凉亭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四周,朗声道:“今天的游戏规则已经出来了。娘娘与两位长公主商议决定,今日我们以行酒令选出第一才女。”
此话一出,贵女们都小声议论起来。
酒令,是酒席上的一种助兴游戏,一般是指席间推举一人为令官,余者听令轮流说诗词、联语或其他类似游戏,违令者或负者罚饮,所以又称\行令饮酒\。
这都是文人们在酒桌上玩的游戏,她们都是些女人,总不能让她们输了的也喝几杯,到时候岂不是醉倒了一片。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倒没有什么,可这是在外面,大家自然是怕丢面子的。
宫女:“今日喝的酒都是宫中御酒,上等的佳酿,外面都是喝不到的,皇后娘娘为了助兴,才拿出来与大家共享。”
酒令分为雅令和通令,既然是给她们这些才女们玩的,那当然是雅令了。
只是雅令分为很多种,有四书令,花枝令、诗令、谜语令等等,大家也猜不准,今日玩什么。
酒令雅令的行令方法是:先推一人为令官,或出诗句,或出对子,其他人按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