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中的戚霁也只得囫囵点了点头,另一边的沈烨和崔雪致更是完全噤声,只能不断交换眼神:
——我去,尺寸都安排上了?妄言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已经默认了?小戚难道不是做梦,是真蹭了他?你身为队长不问问清楚?
——兄弟,我哪儿敢说话,我要是问了妄言,明天你就得在殡仪馆给我哭丧,顺便给我追加个牌位:再gay自杀。
空气间仿佛充满了暗涌,但柳泽却浑然不觉,没一会儿就打算起身回座位——同样浑然不觉的,还有伸了个懒腰跟上去的秦玦,他甚至在问:“柳哥,我这两天觉得腰有点疼,医药箱有膏药吗我还是弄点来贴贴?”
于是瞬间,一直竖起耳朵的三个队友就肩膀发抖,全不敢妄动。
而柳泽的声音则听起来很是关心:“怎么回事?平时我说过多少次了,训练重要,身体也重要,从来没人听我的,这下好了,这么快就出事——算了算了,过来,我带你去医务室找孟医生看看。”
“没啊柳哥,我……我又不是因为训练。”秦玦背着手屁颠屁颠跟上,他对主教练的态度倒是向来亲密,“我就是那天被迫干了点体力活儿,有点没缓过来而已。”
“……嗯?哪个孙子让你干体力活了??”柳泽闻言,脚步一下顿在门口,回身看其他人时的眼神也严厉了起来,“……别是你几个b欺负新队员吧?咱们英雄联盟分部可是出过这样的先例的。”
显然,他的眼神重点扫荡了一圈沈烨和崔雪致,两人立刻猛晃脑袋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都这把老骨头了,哪儿还欺负……欺负得动?
有意无意间,他们的话又戳得戚霁耳朵通红,但秦玦却毫无察觉,还在拉走柳泽时,开了句他以为谁也没听到、但其实大家都听到了的玩笑:“没事,是我自找的,连腿都还有点酸,跟他妈被一百个大汉强.暴了一样——所以柳哥我待会能不能找餐厅多要几个鸡腿补补啊~”
柳泽大不了他几岁,自然像哥哥似的无奈答应他:“可以啊,但还是不能吃太多,战队营养师的话也是要听的。”
说着,两人就这么走了,然而留下来的训练室内,三个队员却早已用手捂住了脸的不同部位,开始望着秦玦那个傻了吧唧离去的背景,陷入三倍沉思。
上海的冬天入夜早,所以一整天的训练下来,秦玦都照常劲头十足地闭麦单机喷人,似乎一点没觉得队友们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戚霁却提心吊胆,感觉周围像随时会出现钉子,刺到人皮肤发红,于是直至晚上加训两个小时候回到寝室,他才坐在床边一边搅动自己早就燥热了一天的手指,一边开始组织自己凌乱的措辞。
——前辈,我那天被那个,就是那个……小虫子上脑了,可能……强行按着你蹭了你几分钟,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只想发泄就不分对象随便胡来了,现在看来,那是真的?
——前辈对不起,我建行卡里……还有2000多万存款,实在不行,招行还有600多万,你看看……够不够赔偿你的精神损失?你给我留一点点,吃好吃的可以刷卡五折就行了……
——或许……还有赔偿你的身体损失?
可是,稿子好不容易写到这儿,戚霁脑海里的那支笔却一下折断了笔尖,喷出来的墨水又将他的思绪搅成了一片浆糊。
……身体损失?对……肯定有,说不定还很严重。
他搓了搓闷得发热的脸颊,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在命令秦玦脱.裤子后,到底做了多过分的事,才搞得人腰酸腿软,都要去看医生了。
所以在那只剩淋浴声的寝室里,等到秦玦不穿鞋从浴室出来直接一个横跨蹦上床时,戚霁脱口而出的便是:“……前辈,除了腰和腿,你……你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比如,比如屁股瓣儿什么的。
对方站在床上迅速蹦了几下把脚上的水踩干,居高临下的眼神倒一点儿不忖:“干嘛突然问这个,你是瞧不起我嘛?——不是我吹,就我这腰力,播种插秧能养活你一辈子吃的了,还怕这点小事儿?”
戚霁看着眼前跟野兔一样乱蹦的家伙,一下没按住关切的心,抬手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真的吗?”
秦玦被他弄得一个趔趄,只好借他手臂的力量跪倒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也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他的肩膀——但当两人在戚霁松松的臂弯里四目相接,秦玦还是马上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赶紧把手腕抽走了:“肯定真的啊,我这种温文儒雅的道德标兵难道会说谎吗?”
只不过从他发红的脸色来讲,他这个鲤鱼的品种,应当是赤三色锦鲤:
“你怎么……有点奇怪?你之前说你在学校不爱和人相处,我对你好点勉强拿你当个朋友,你就开始飘了?”
然而,在那片发白的灯光里,戚霁却望着他,分不出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完全没搞懂,他为何还能如此泰然自若。
甚至……认为在发生那样冲动的意外后,他们还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