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说二楼上有些稀世珍宝,咱们虽没那福缘买回去,但开开眼界也是不错的,一楼人这么多,咱们不如先去二楼瞧瞧吧。”意映笑着提议,目光坚定。
“好啊,随你。”秦氏笑着点头,她方才听到一楼一个看上去极普通的金簪都要大几十两,心下明白自己是买不起了,失望之下也无所谓起来。
沿着正对着门的北侧楼梯上去,一瞧见二楼上的景物便觉得视野开阔明亮不少。
柱子同一楼是相同的装饰,只不同的是靠着楼梯口正对着的墙的两根金柱上挂了一副嵌在楠木长牌匾里的对联。
二楼东西两侧皆是整齐摆放着器物的两个柜台,每一侧墙壁正中偏上处都突出了一小根宽面的鸡翅木,木头上固定了一盏莲花形状的玉器,玉器中央,则都小心摆放了一颗婴儿拳头大的浅蓝色夜明珠,十分引人注目。
二楼摆放的都不是什么凡品,因而整个一层都看起来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这一层只有几个客人,皆穿得富贵不凡,神色隐隐透出傲然,客人虽少,却有足足十二个伙计,神色恭谨,或是在为客人讲解,或是垂手挺立。
意映暗暗点头
她们一上来便有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粗粗打量了她们一下,却也没露出丝毫轻蔑的神态,只耐心的为她们目光所及之处的物什讲些材质和价值。
意映前世都看过这些东西,也不甚在意,只一心盼着自己要找的那一件,秦氏已明白买不起,只当是长长见识,也眉眼不动,淡定自若。
那伙计偷偷拿眼瞥见了她们母女二人的神色,暗道大掌柜的教导真是不错,绝不能看轻来到二楼的每个客人,不管是粗布衣服还是锦缎华服,都要一致对待,他觉得他今日招待的这两位便不是寻常人。
走到介绍的第六个珍宝时,意映的眼睛一亮。
那伙计见她如此,心下也有几分得意:终于有能打动这位小姑娘的东西了,若她什么都看不上,岂不是损了他们珍宝阁的颜面?要知道,珍宝阁每天不知要接待多少这样年岁的小姑娘,哪个不是乘兴而来,满载而归?她们只恨不得有银子能将所有的首饰买下来,哪里会挑挑剔剔,各种看不上眼呢?
他却不知,意映完全不是因为看上了这一件东西。这一件,她前世也是有印象的。
那是一件赤金手环,中央嵌了颗拇指大的翡翠,她前世听珍宝阁大掌柜方如海说过,那曾是先帝早年赏给那于贵妃的东西,后来想必是太后厌极了于贵妃,在宫中半点她的影子也不愿见到,于是大件的东西收归国库,小件的则都赏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也不待见于贵妃,便把几件玉石器物放在了珍宝阁。珍宝阁每年拿几件出来卖,如今也只剩这一件了。
“姑娘好眼力,这一件手环听说是先帝御赐之物,后来不慎流落民间,被我们珍宝阁收购,前些日子才刚刚摆出来卖的,这中间儿的翡翠可是极品的冰糯种翡翠,成色极佳……”他洋洋洒洒夸了一大片,末了说了一句,“所以这价格自然也贵,要五千八百两银子。”
秦氏听完唬了一跳,五千多两银子?这都够在京城的好地段买一间小宅子了。
意映听罢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掏出一枚玉佩,笑吟吟地道:“我瞧着我手里的这翡翠比那件成色还好,你看看能值多少钱?”
那小伙计一听这话毛都炸了,怎么可能比御赐之物还好,正要没好气的说鉴赏东西还是去楼下吧,一看到那枚玉佩却呆住了。
他在珍宝阁总银楼做事,眼力还是有一些的,那些名贵的翡翠种他都能一眼认出来。若他没有看错的话,那雕着龙凤呈祥图样的翡翠,正是老坑玻璃种,翡翠界的极品,比那冰糯种还好上几分。
“您能让我仔细瞧瞧吗?”那小伙计只觉得腿肚子打颤,小心翼翼地问道。
意映笑着递给了他。
他瞧了又瞧,吐了一口气道:“姑娘,您这个是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比那件手环上的大多了,材质也好上很多,依我看来,至少要**千两,若又是老坑玻璃种中的上等,能卖到上万两也指不定。可惜小的眼拙,若拿给掌柜的看看,许能瞧得更仔细些。姑娘可是要转手这玉佩?”
秦氏自从看到意映拿出这玉佩来脸色便有些苍白,此刻听完这伙计的话,脸色更差,有些失态地上前一步夺去了玉佩。
“不,我只是想拿给您看看,这可是传家宝,不卖的。”意映笑道,拉着秦氏走了。
那伙计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走下楼。
过了片刻,缓过神来,只连道自己有福气,竟能瞧得那样好的玉,哪怕是珍宝阁,也是几年才能看到一件老坑玻璃种的翡翠,那东西,多是在皇宫和王公贵胄手里,民间很少能买到。一时心情雀跃,招待起客人都是春风满面的。
母女二人这头出了珍宝阁,都不再提玉佩的事,却也无心逛下去,遂打道回府。
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秦氏是沉浸在往事中,意映则是想着待会儿该怎样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到小院里时,还不到午时。
一进院便见徐妈妈正拿着桶站在井边,见她们回来,热情地喊道:“哟,你们这是出去逛市了?”
秦氏走在前头,表情不大好看,闻言只是胡乱点了点头,抬步进了自己的屋子。
意映歉意地冲徐妈妈笑笑,低声道:“街上有个胡乱抬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