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你”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冷雪柔再胡闹任性,毕竟是个未出阁的闺女,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安锦南面色不变,只当没听懂她什么意思,抬手一指街南方向“前头就是你闹着要去的巧月楼吧速速吃完甜点早些回去”
冷雪柔听出这里头有哄劝的意思,冷下去的表情回暖几分。安锦南落后一步,轻轻揉了揉自己微痛的额头。
段溪和从二楼雅间窗前便望见街对面极出色的一男一女。他紧张得喉结频繁地滚了几滚,再三整理衣冠,才惴惴然迎了上去。
出来时已是傍晚,冷雪柔预想的独处时光全被打乱。她耐着性子,直待上了马车才发脾气。
“段家人真是好笑极了昨日求见不成,清早就来求我哥引荐,明明白白被当面拒了,中午竟直接到巧月楼来堵人姐夫真是好性儿,由着那起子没眼色的东西聒噪。好好的一天都给他毁了”
安锦南闭目坐在车里,安静地听她抱怨。
冷雪柔气得直捶车板“明儿瞧我不臊那段淑宝去先前还和我吹牛说她有个什么宫女表姐懂得织补姐姐的香囊,给我当面揭了脸皮子才不言语了。如今她们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哥哥又来给姐夫献殷勤,当狗腿子都还不配,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安锦南眸子睁开。
冷雪柔倏地悔悟,已然迟了。
“那香囊在你处”
安锦南声调平缓,听不出是何情绪。
冷雪柔却能从中品出一抹愠怒,当即小脸垮下来“姐夫,我”
“拿来。”安锦南摊开手掌,骨节分明的指头尽处有常年习武留下的粗茧。
冷雪柔嘟起嘴巴“姐夫我没带身上”
安锦南没有看她,闭眼靠在车壁上,双手抱臂,缓声道“回去拿给我。”
再没多余言语。
冷雪柔不由赌气“姐姐去了快九年,遗物摆了一屋子,作甚非那劳什子不可”
她知道他重视那物,特特从他屋里偷出来,想替他缝补讨他欢心,自小她做什么都没耐心,便为给他补起那东西才好好学针黹女红。却没料想到今日都没机会补好。
安锦南不语。
他不想说话的时候任冷雪柔如何哭闹亦不会有所松动。
能容忍她许多小毛病和坏脾气,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娃儿宠着哄着。可有些事他不容许就是不容许。对谁都没情面可言。
板起脸的嘉毅侯还是有点可怕的。冷雪柔哭着哭着就抽抽噎噎与他说好话认错了。
却也直到她把偷去的香囊还到他手里,他才略收了收周身不容亲近的冷意。
“去吧。”
极简的两字,不给她任何机会再争取和挣扎。
芍药伸手欲接过那香囊安放在箱笼里。安锦南摆摆手“我带着吧。”
第7章
两日后是个晴天。
段凌和奉命护送丰钰回乡。
这些日子不比从前闷热,下过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青草香,清风吹来,舒爽怡人。
丰钰手里捏着一柄缀了紫色穗子的蝉翼纱团扇,将车帘撩起一点儿,一路与段溪和说话。
这回前来临城,丰钰所获颇丰。不但拾回了冷淡的旧情,更得了许多新的宠爱。告辞前大舅母扯住她的手几番哽咽,一再嘱咐她定要勤来。还和外祖母定了冬月十九的六十大寿定要再来住些时日。
丰钰一一乖巧应了。
两个时辰路途并不远,没想行至一半时却出了变故。
只听官道上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传来,伴着嘈嘈杂杂的人声。
“二姑娘,慢些瞧前面,可别撞上人家的车”
这话未完,丰钰所乘的马车猛地朝左急避。
小环掀了帘子,还没来得及探出头去瞧是什么情形,就见一片绯红的影子伴着哒哒啼声飞速擦过车窗。
“松开缰绳,把手给我”
清朗的男音紧密跟上,丰钰什么都来不及去看,适才车避得太急,她拿扇子那只手臂猛力撞在了车窗上面,好一阵痛麻。
段凌和急急叫停马车,掀帘来瞧丰钰,“钰妹妹,你撞伤了不曾”
丰钰揉揉手肘,苦笑“不妨事。兄长无碍吧”
身后那嘈杂的人声到了近前,一丛侍卫仆妇拥簇一辆马车,一管事模样的人认出段凌和,忙上前致歉,“是段大爷亏得贵府赶车人反应敏捷,否则给我们二姑娘撞了车,还不知闯多大的祸。过意不去得很。”
段凌和认出那管事,脸上本来的震怒急切登时消散殆尽,眼里光芒闪烁,激动不已,“郑先生适才过去的,是侯爷和冷二姑娘”
冷雪柔吓坏了。
她泪眼涟涟,整个人缩在安锦南怀里,紧紧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料,娇娇的嗓音微微发颤,带着几丝哭腔,“姐夫,人家怕死了”
安锦南“哼”了一声,一面缓缓纵马,一面冷声道:“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