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下不去手,装作要打,最后只是轻轻碰了下鼻子,“你也是,跑步和张钊一样快,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是个小瘸子啊?”
凯撒撒欢儿式的跃了下前爪,大尾巴一个劲猛摇。
“唉,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你快拉便便吧,然后咱们回家吃饭。”苏晓原说。刚说完,一片雪花掉在了他的鼻子上。
啊?又要下大雪了?也不知道张钊怎么样了。
北京火车站永远混乱且拥挤,张钊站在正门广场上,远看像一座雪雕,近看像个傻雕。
“钊哥……”何安看了看时间,还1个小时就要检票了,“走吧,还得过安检呢。”
“干,这他妈大雪是窦娥冤了吗?”张钊像狗那样甩甩头,雪片大到飞进嘴巴里,“天气预报没说下大雪吧。”
何安搓着两只冻坏的耳朵,穿的是爸妈新买的羽绒服。“没记得有啊,今年冬天忒冷了……这还是北京呢,哈尔滨那边不知道冻成什么样……钊哥咱们走吧,人这么多,他就算来也不一定找得着你。”
张钊不死心,他应该死心吧?苏晓原明白说不会来送了。可还想憋着一口气等等。
“钊哥,昌子也没来送咱俩,是不是……”何安不懂爱情,但兄弟情没了他心酸,“是不是你俩有误会,要不然……等回来你和他解释一下,就说……”
“说个屁啊,我不就……”张钊看了下正在扫雪的环卫工人,雪势真大,转眼堆到足三里的高度,“我不就是喜欢苏晓原嘛,再解释也洗不白。”
何安陪他等了两个小时,眼看天色一点点黑了,晚上9点一刻的火车。“钊哥,其实他不来也对,这么晚的雪天容易出危险……”
“干!我怎么没想到呢!”张钊彻底抖了下肩膀,一层雪刷地没了,“走走走,咱俩快进去吧,别误了安检……”
手机响了,是何安的手机。
张钊心里一沉,还以为会有最后的希望。何安仔细一瞧,唉,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本来不想接的,可又怕是爸妈单位的来电。
“喂?”何安冻得打了个喷嚏。
“何安,我!我在火车站呢,你们……你们在哪儿呢!”苏晓原摔得满地打出溜儿,雪太大了,他在火车站门口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看到人。
“苏晓原?”何安定住了,“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啊?”
苏晓原边走边滑,到最后扶着石柱不敢动了。“张钊给我留的紧急联系人上写的……张钊……张钊他和你在一起吗?他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钊哥啊,和我在一起呢啊,我艹!他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呢,钊哥……钊哥你跑哪儿去啊!”何安光顾得接电话,没看到张钊在听到苏晓原三个字的时候,就看见了他。
瘦,太空服,红白蓝色的飞跃,走路一颠一颠的,站也站不稳当,可他真来了。
张钊一走神差点滑了一跤,爬起来就跑。这一刻,跑步于他不仅仅是热爱,更是最大步靠近喜欢的人的欢乐。他看见他了,靠着柱子不敢动,自己这就过去。
“苏晓原!”来了!张钊猛吞一口冷空气,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狗总:我算看出来了,我家就是急救车,哪里有事哪里需要我。老子劝杨兴,我媳妇儿劝苏晓原,我家还有谁能上?作者:毕竟你家人思想成熟,冲鸭!
第49章 不舍得
苏晓原找反了方向, 却认出了张钊的嗓音。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格外好认。
张钊看他脚底下是瓷砖地,先喊了一声别动, 然后滑着步冲到了眼前。
“你跑这么快干嘛, 摔了怎么办!”苏晓原知道他能跑, 又怕他太能跑,上来就是一顿埋怨, “都要去冬训了再摔坏了, 我看你怎么拿成绩!”
“我这不是没摔嘛……”摔是没摔,张钊直接撞到了石柱子, 还撞得心花怒放, “下这么大雪, 你怎么出来了?”
苏晓原直接给了一拳,拳头不大可力道不小。“那你给我留什么紧急联系人,留什么早餐卷,留什么期末试卷!”
“我这不是正在死磕你呢嘛……”张钊忙了好几天, 几乎把朝阳区能用上的兄弟人脉都求遍了, 挨个去找人要的期末试卷。
回家自己剪小纸条,贴在答题的地方, 这样复印出来就是一份没做过的卷子了。他是流氓可他不想当无赖,自己成绩已经不行了, 不能再影响另外一个。
“留联系人电话是怕我不在你有事儿找不到人帮忙, 我哥电话你记好了,找他就行。我知道你弟在家挤兑你, 怕你不吃早点就往外跑……”张钊絮絮叨叨的劲儿一上来,真是个北京大男孩儿属性,话痨似的,“学校旁边的京客隆有早餐车,你记得拿上再去学校,早餐卷我都买好了,不用浪费。还有,一中有体育生寒假训练,昌子肯定在,有人欺负你就找他。医务室也开着,我和葛叔儿打好招呼了,中午你去用微波炉吧,两分钟就够了啊,时间长了容易烫,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