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衣裳四散,一群脱得光溜溜的男女正颠倒纵欲,旁若无人的交缠,毫无羞耻的发出各种淫声。苏璇从未碰到过这等场面,看得面红耳赤,见这些人尽管神智迷乱,一时并无性命之忧,收慑心神向三楼搜去。
三楼交缠的男女更多,yín_luàn的场面犹如天魔附体,气息混浊不堪,楼道有一长条血污的拖痕,苏璇循迹而去,在楼深处的一间雅厢外停下,掌力一吐门框猝断,门扉洞开,内里的胡榻上有两个男人霍然抬头,颊上刺着枭鸟,被夹在中间的女子正是花魁白竺。
“无常双枭?”这两人形貌分明,苏璇一眼认出,怒火陡燃,“放开她!”
无常双枭是一对兄弟,幼年被人遗弃于深山,随野狼长大,癖性与筋骨异于常人,生性粗蛮,动辄杀人,在江湖中臭名昭著,苏璇曾为救人而与之冲突,也因此结上了仇。
双枭甩开白竺,三人顷刻战成了一处。
双枭使的是锤,一锤泼风般砸向苏璇胸口,然而苏璇长剑一挑,刺向他的虎口;另一枭背后袭来,剑花一分,依然刺虎口;双枭变招,上下夹击,锤力沉猛而不可当。苏璇一滑步避过攻势,再刺两人虎口。
不管双枭如何变招,总有一点寒光追着虎口不放,锤招展也展不开,宛如长蛇被钉住了七寸。双枭大汗淋漓,破绽越来越多,一枭抓起白竺挡剑,眼看无辜的弱女就要丧命,剑光忽然消失了,凶徒肋下一冷,尖锐的锥痛直入肺腑。
苏璇毫不停步,剑尖带着一溜血星拔出,闪电般划过余下一枭喉间,结束了对战。他利落的收剑回鞘,一手接住了跌下来的白竺。
白竺的衣裳早已碎不蔽体,触手香腻无边,苏璇立时缩回,她又虚脱的软倒,苏璇只好撤了护身劲气,扶住她的腰。白竺似乎中了mí_yào,容色绯红,娇唇半绽,半裸着身子偎缠着苏璇,犹如天女色身相诱。
苏璇是个青年男子,鼻端闻着女子体香,耳中遍是室外的淫声,一时血脉贲张,扯过床单要裹住白竺,她不依不饶的相缠,玉臂紧揽,双峰贴着他的胸襟,红唇已经送上来。
苏璇手忙脚乱的要扯她下来,白竺红颜迷醉,吐气如兰,环在他颈后的纤纤五指却猝然扬起,如五根毒刺戳向他的后颈。
就在刺中的一刹那,烟笼般的双眸定住了,缠着苏璇的柔躯发僵,戳中的物体沉冷坚硬,居然是一方剑鞘,根本不是男人脆弱的颈项,同一瞬她的肩井被苏璇扣住,半身麻痹,真气顿时滞阻。
两人身姿相缠,暧昧之极,苏璇的脸庞还有些发红,目光却冷淡平静,“原来白竺姑娘真是朝暮阁的人。”
白竺不惊不恐,腰肢一挺,挤在苏璇身前的软乳顿时一颤。
苏璇实在无法视若无睹,尴尬的震开她,退出了丈外。
白竺扯起中衣裹住身子,细伶的烟眉半挑,苏璇不好对女人出手,质问道,“你给楼内的人下了什么?”
“一晌贪欢香罢了,可惜苏大侠不肯入彀,不然也可如他们一般梦赴巫山,享受人间极乐。”白竺曼声说完,把玩云发的手倏动,一枚银丸掷地而裂,散出了大量浓烟。
一晌贪欢是武林中最毒的春药,中者颠倒至死,无药可救。苏璇听闻对方手段狠绝,已然怒了,不想白竺的发间还藏了烟雷珠,一瞬间厢房涌满了烟气,目不可视。
白竺趁势而起,眼看要从窗口蹿出,忽然一只男人的手穿透浓烟扣住了足踝,硬生生将她拖回,一瞬间四壁剧震,铁栅瞬间坠落,竟将整间厢房结结实实的封了起来。楼下传来浓烈的火油味,业已燃起了大火。
白竺被苏璇拖回了屋内,她又惊又怒,拼命急攻,招招狠辣,尽被苏璇化去。烟雷珠的烟气散了,炙燃的焦烟开始蹿起,楼内传来无数男女的惨叫,迷香颠倒了他们的神智,即使陷身火海也不懂逃脱,随着火势越来越猛,天香楼倾刻间成了人间地狱。
☆、连环计
鼓声渐歇,近千名朝暮阁的精锐刀剑交击,伴着三声响遏行云的呐喊,杀气如山,声势如雷,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司空尧面带得色,骄然踏上试剑台。
在他身后跟着神情惨淡的太初阁主,家族之地成了仇人耀武扬威之地,自己还要被迫在万千豪杰面前露脸,无异于公开处刑,他魂不守舍,头发全白,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朝暮阁连投笺报名都省了,司空尧声贯全场,道完开场白,言但凡有意挑战者,均可自行上台。
试剑台上立着一方高大的木架,玄青剑鞘的轻离置于其上,黑色的丝蕙随风轻摆,绝世神兵近在眼前,万众豪杰却是一片沉寂,胜方早已注定,竞斗无非是过场,空空的试剑台仿佛朝暮阁凶悍的巨口,等着将鲁莽的挑战者吞噬。
温白羽在兄长身侧,左顾右盼正觉无聊,突然见一个年轻人跃上了台,白得泛青的脸庞带着赴死的决心。
槁木般的太初阁主见了他,忽然站起来,哆嗦着叫出来。“鹏儿!你疯了——快下去——”
年轻人握紧了剑,手背青筋贲起,“爹,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