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姐姐,你说你和贾琏都是一家人,怎么性格为人就相差那么大呢?”王熙凤想起贾琏的反应,忍不住向贾元春抱怨起来,“我叔叔听说了我要上台讲话,都很高兴,还帮我检查讲话内容,提醒我注意事项呢。他都没说不许我抛头露面,贾琏反而跑过来不让我上台!”
“如今又不是过去,咱们学院这么多女学生都要出去做女官了,连陛下都支持的事情,满朝都没什么人敢出来反对,就贾琏这么顽固保守!”说的急了,王熙凤把从秦助理那里听来的一些词都用上了。
听到王子腾不但不拦阻,反而还帮王熙凤提醒王熙凤,贾元春的眼神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她端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手指不经心地从杯口上滑过:“我觉得,他说不定是吃醋,害怕别人都看见你这么漂亮,跟他争抢呢。”
王熙凤涂着脂粉的脸也忍不住有些红,飞了元春一眼:“表姐好不害臊!”
元春轻轻一笑,把茶杯递到了她唇边:“好好好,是我不对,来来来,我给未来的女官大人端茶了,请女官大人喝一口,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害怕唇上的口脂脱落,王熙凤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贾先生,县主请您过去一趟。”
元春愕然,将手中的杯子往王熙凤面前举了举:“凤哥儿,你若是渴了就自己喝吧,我去看看县主叫我有何事。”
王熙准备好的讲话稿从头开始默背起来。
元春心中惴惴,想不出来这个时侯安成县主叫她有什么事,便试探着问带路的宫女,可惜宫女也是一问三不知。
宫女把元春带到了演武场边上不远处的竹林中,元春提起了警惕。虽然这个宫女确实是县主身边的,但是将她带到这样偏僻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一点,免得被人算计了。
等到她随着宫女拐了个弯,看见坐在竹林石桌旁边的楚天舒时,才暗自松了口气。不过想起楚天舒叫她过来的意图,元春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贾先生,请坐。”楚天舒和大家一样称呼元春,伸手请她在石桌对面铺好了垫子的石凳上坐下,亲自提起精致晶莹的冰裂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请用。”
元春双手捧着茶杯,目中惊疑,迟迟不敢入口。
“竹林中有些凉,喝口热茶。”楚天舒看着她笑,“放心,与你给王熙凤喝的不一样,没有加料。”
元春手一抖,茶杯倾斜,滚烫的茶水洒到了精心保养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她慢慢将茶杯放在石桌上,站起身来:“我不懂县主在说什么。我给凤哥儿喝了什么?加了什么料?”
看着平时温柔娴雅的元春瞬间变身刺猬,楚天舒轻轻摇头:“这个先不说,来,先搽点药,免得你的手上留了疤痕。”
元春就看见她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只造型奇特的白色圆盒,两只手旋转了几下,就把圆盒打开,放在桌上推了过来。她犹豫了一下,看着手上一片红通通的印记,还是沉默地坐了下来,拿起了盒子。
白色的膏体在手背上缓缓推开,清凉的感觉瞬间取代了方才的灼热感。
“你不要怕。我叫你来,并不是想要追究你的责任,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楚天舒看见元春走进王熙凤等待的房间里时,就有了一种感觉。她轻轻靠近了几步,听见元春说话的声音中隐含的紧绷感觉,就大致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她只是有些不解,贾元春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熙凤是你亲自推荐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元春垂下眼皮,良久才开口:“这次典礼只有学生代表发言的环节,又没有教员上台讲话的部分。”她是没有资格上去的,所以才会想着推荐王熙凤之后,让贾琏劝她放弃,到时候临场缺人,她只要操作得当,就能替代王熙凤出面。哪怕不是讲话,而是以王熙凤的师长或者亲眷的身份出面,只要给陛下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就够了。
楚天舒是知道元春在原著中结局的,对这个以一身肩负整个家族兴亡的女子存着欣赏和同情的心理。
所谓的簪缨世族,男子个个荒淫无能,每日只以享受快活为事,就连口称女子都是水做的骨肉的贾宝玉,也不曾为这个即将倾倒的大厦做过什么贡献。反而是这个家族中的女子,一个个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上至小姐下到丫头,都让人忍不住怜惜。
其中为贾家兴盛做出最大贡献的就是元春。人人都说她在宫中当了贵妃,该过着多么富贵满足的日子啊。可是当元春回家省亲的时候,却拉着亲人的手落泪不止,把那富丽堂皇的宫中称作“见不得人的地方”,说“骨肉分离,终无意趣”。可是不与骨肉分离,又该如何保护这个已经日渐衰败的大家族呢?
从种种情况来看,元春在宫中并不得宠。她耗费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不过是为了延缓贾家的覆灭。
虽然如今的剧情已经跑偏,可是从她的性格来说,楚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