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清俊相比,皇帝的气质就更加富有侵略性,尤其是眼神,不管是人或者物,在他眼里显然都打上了“我的”标签。
当楚天舒把本土化之后的一号营养液方子献给皇帝时,他眼睛里的喜悦是真切的。
看见楚天舒对他并没有额外的热切,皇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夸赞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第二天,宣旨太监就来到了皇庄,皇帝册封她为安成县主,在京城中赐了她一所宅第,并且追封楚天舒的生父五品虚衔,生母也得到了诰命封赏。至于金银首饰、布料香料这些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县主,陛下请您搬到京城居住。这皇庄中有人管理,若是有事再去请您指点。”颁旨太监对楚天舒十分客气。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宽容仁厚的主儿,从他登基上位以来,只有削职去爵的,除了按例必须封赏的承恩公之类的外戚之外,还从来没有册封过新的爵位呢。
见了这位安成县主,他才知道陛下为什么破例。这般美人,出身却太低,若不给她一个县主之位,在京城这个到处都是富贵眼的地方,美人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至于为什么陛下不把美人收进宫中,嗐,他一个阉人怎么能知道?也许这样更有情趣也未可知?
对皇帝有同样认知的权贵官员们也都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安成县主十分好奇,纷纷派人上门送礼,与其结交。
楚天舒坐在新宅子的花厅里,看着一摞摞的名帖,第一次觉得贵族阶级的日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清闲。
不过整理名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京城各方势力的一个梳理。
辅助系统把所有名帖统计了一番,四王八公以及各家勋爵都送了礼过来,包括宁国府和荣国府在内。不过作为老牌勋贵,他们也都是十分矜持的,并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行为。
因为处于国丧期间,而且太上皇又是那样死的,大家都生怕不小心撞到皇上的怒火上,也不敢举办什么宴饮活动,楚天舒也就逃过了四处应酬的灾难。
谢鲲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冬至。
楚天舒坐在自家后院里,用喷雾器对着一株红梅喷了几下,方才还都是花骨朵的梅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绽放。
她侧着头端详着梅树,想确定到底是哪一枝更适合摘下来插到花瓶里。在帝国时代从来没有考虑过的生活方式,从来没有拥有过的豪宅,在这里都已经成为现实,她怎么能不认真享受一番呢?
“这一枝。”一只大手从她背后伸出来,抓住了梅枝。楚天舒一回头,就看见了谢鲲的脸。
“哟,变白了啊。”楚天舒调侃他,这几个月牢狱生活不见天日,谢鲲小麦色的皮肤已经变得只比普通贵公子黑一点点了,比原来的样子斯文了不少。
谢鲲抓着梅枝,低头看着披着浅米色披风却仍旧纤细苗条的少女,眼圈微红,嘴角却忍不住翘起:“白了好看还是黑了好看?”
在他入狱期间,无数兄弟都对他抱怨楚天舒的无情,说她连过来看看他都不来,哪怕送一口吃的说一句话也行啊,可是她就是什么都没做,好像他们就是陌生人一样。
可是只有谢鲲知道,仙师大人为他做了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来去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太上皇斩首的,只有她一个。至于为什么那个女人和仙师大人长得完全不同,虽然谢鲲不能解释,却无端地深信这是仙师大人的手段。
若不是太上皇被刺身亡,他早就被秋后处斩,不会有一个人为他出头喊冤。
就连他的父亲、祖父、舅舅都抛弃了他,甚至连跟他感情并不深厚的生母都因为他而被谢家韩家抛弃。只有仙师大人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他当初的感觉没有错,仙师大人是真正的温柔。
谢鲲松开手,高大的身子缓缓下沉,再次单膝跪在了楚天舒的面前,慢慢地屈下身子抱住了楚天舒的腿。
“仙师的恩情,谢鲲没齿难忘,这辈子愿意当牛做马,任由仙师驱驰。”
楚天舒感觉到腿上湿湿热热的,不由飞起一脚把他踢了开来:“滚!不要在我衣服上擦眼泪!”
谢鲲顺着她的力道仰躺在地上,呵呵笑了起来:“没有,只是流了口水。”
“噫,真恶心。”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谢鲲爬起来献殷勤,帮楚天舒摘了一枝红梅捧到她的书房里插瓶。等到下人退下,谢鲲才换了脸色:“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很厉害,同伴们都打不过我,家人被我骗得团团转,手下全都忠心耿耿……直到这次,我才知道,在那些贵人眼里,我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楚天舒能够理解他的感觉。这次看见谢鲲,她感觉到了谢鲲的改变。以前的谢鲲沉稳可靠,但是身上锋芒太露,现在的谢鲲就像是被装入了剑鞘的宝剑,已经不见光华。
“那你打算怎么办?”楚天舒亲自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对面的谢鲲面前。
谢鲲注视着她的眼睛:“那要看仙师有什么安排了。”
楚天舒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