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而在于蒋氏,只要能保住她这太太的尊位,萧潼别说找上一个鹭儿,便是十个二十个,她也不当回事。在蒋氏看来,这竟算作是一种把持男人的好手段。
因此,鹭儿虽说只是个丫鬟,但在这二房之中,竟是如鱼得水,除了两个主子,无人敢说她一句半句。
这些事,在国公府里也略有风传,但这算二房门内的事情,寻常也没人来说。
鹭儿虽觉得这日子顺遂滋润,但二房这两口子实在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有时她也觉得憋气。分明都是主子,怎么就不肯往前再迈一步。她可不愿一辈子就窝在这小院里,当个没奔头的小老婆。
她满心盘算着,如何能让二老爷当上国公爷,好让她当个姨太太。若是二太太死的早些,她再生个一男半女的,说不准还能当上国公夫人呢她出身卑微,自幼常被人轻贱,有一股打从骨子里的要往上爬的狠劲儿。
鹭儿没料到那个废物二少爷竟然会弄出这种事来,她倒不慌,心里琢磨了几个主意,便走去跟蒋氏低声细语了几句。
蒋氏愣住了,连萧潼都禁不住道“这、这怕是不好,若是老太太仔细追问起来,怕不弄穿了帮”
鹭儿却笑道“弄穿了帮怎么个穿帮法老太太的脾气,怕是嫌脏根本不愿见那慧心罢把人放在外面,消停一两个月,就说小产了,不就结了那时候,人既保了下来,这事儿也过去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萧潼与蒋氏各自不语,都有些犹豫。
鹭儿又说道“二爷喜欢慧心,既然求了太太带她回来,总是不愿就这样撒开手的。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老太太总是要责怪的,有了这件喜讯,许还好些。”
蒋氏听了这话,将牙一咬“罢,那就我去说。”
他们在屋里说了半日的话,估摸着老太太该起来了,蒋氏让鹭儿伺候着重新梳了头,便往老太太房里去。
萧潼看着,虽觉得不妥,但又想不出个万全之法来,索性也不管了,躺在椅上将头一蒙,一忽儿竟齁齁睡去。
蒋氏走到荣安堂时,便见碧玺与红玉在廊上坐着,晓得林氏已然先过来了,那心便咯噔了一下,待进不进的。
门上守着的丫鬟抱玉,眼尖望见了她,便扬声道“二太太来了。”说着,便打起了石青棉门帘子。
蒋氏便窘住了,只得迈步上阶。
踏入门内,便听一阵笑语,堂上却没人。
蒋氏便晓得,人大约都在次间里坐着。
转到次间,果然见老太太甄母盘膝坐于炕上,她额上戴着一方松鹤延年貂鼠卧兔,身上穿着家常蜜合色绸缎夹袄,下面是一条宝蓝色福禄寿丝马面裙,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看起来倒是欢喜的很。
林氏在一旁的黄花梨镂雕玫瑰椅上坐,萧月白同萧柔竟也在。
不知适才这些人说了些什么,堂里竟是热闹的紧。
蒋氏压着心口猛跳,上前问安。
甄母人过五旬,倒是个精神绝佳的老夫人,她看了一眼蒋氏,淡淡说道“老二媳妇也来了,你且坐。”说着,便吩咐丫头给她放座。
蒋氏坐了,还未开口,但听甄母便说道“南安寺里的事,我已听老大家的说了。你固然是一番好心,可也未免太急躁了些。这热心过了头,可就成了添乱。再则,若依着你浑闹,那岂不是趁了奸人的意”
蒋氏没想到自己尚未开口,甄母竟已然看出了她的来意,登时方寸全乱,忙忙的就要洗脱“老太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全都是为了家里和睦才去南安寺的。我”
甄母没等她说完,便打断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月儿这丫头机灵,竟想出那么一个法子来,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了结。”说着,便向萧月白慈爱一笑。
萧月白正同萧柔低低说些什么,忽然听见祖母同自己说话,便也还之一笑“老太太过誉了,我也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还是王姑姑几位管事的姑姑们主事。这件事,她们出力甚多,老太太还该赏她们才是。”
她一笑,脸上就浮出两个酒窝来,看着甜美娇憨。
甄母从来疼爱这个小孙女,听了她这话,忙说道“那可当然要赏。”说着,就传了那几个主事的妇人进来。
王姑姑等人进来,听了甄母的话,连忙磕头谢赏,说道“为老太太、老爷太太办事,自然尽心竭力,哪敢蒙老太太赏赐”
甄母笑道“你们别慌着跪我了,还该谢谢月儿才是。不是她提了这一嘴,我竟还给忘了”
这些主事的妇人,又忙去谢萧月白。
萧月白倒是大方,含笑接了,又激励了她们几句话。
鹭儿也跟着蒋氏过来了,正立在她身后,静静打量了一会儿,心中暗道这个四姑娘,往日可还真错看了她。借花献佛,就把人拉了过去,收拢人心算是很有一手了。
想着,她推了一下蒋氏。
那蒋氏早已呆了,这会儿方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老太太,我给您报个喜您啊,就快抱上小重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