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淡淡说道“月儿,为何一定要知道这个”
萧月白看着他,说道“你是我哥哥,他是我将来的夫婿,你们都是我最要紧的人,我当然想知道。”
萧逸安无言,萧月白又附了一句“我不是孩子了。”
萧逸安看着妹妹明澈的眼眸,陷入了沉默,良久他笑了笑“月儿是个女儿家,不必知道这些事情。你只需安心待在闺中,绣绣嫁妆,预备着出嫁就是了。到时候,大哥一定回来为你送嫁,把你风光的送到博衍那儿去。”言罢,他顿了顿,竟再没有说什么,抽身出门而去。
萧月白看着萧逸安的身影,喊了一声“哥哥”
萧逸安步履微迟,却还是远去了。
萧月白有些颓丧,软在了罗汉床上,看着桌上的点心匣子,发起了怔。
萧柔看了半日,说道“月儿,大哥那些想必都是正事,不是咱们女子能过问的,你也就别问了。”
萧月白静静的,没有接话。
陈博衍定然是在谋划什么,却将她蒙在鼓里。她若还是上一世那个萧月白,倒也罢了,偏偏她知道了后来的事情。这种明知命中有劫,却又无处施展的无力感,实在是令人烦躁。
萧逸安离了闲月楼,面上笑意尽数逝去,陈博衍没有跟他说过,月儿竟也知道那些事情不想欺哄妹妹,他这才走了出来,心里生出了些许埋怨,陈博衍将这等事告诉她做什么,平白无故的令她担惊受怕陈博衍同他互通书信,也有日子了。
信中,陈博衍将自己的筹谋与抱负,向他和盘托出。他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熟知彼此的心性。萧逸安知他不是池中之物,而他自己本也不是守成之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家国抱负,故此一拍即合。
陈博衍讲述的往事,萧逸安将信将疑,但他相信以陈博衍的人品,不会乱编怪力乱神的故事来拉拢盟友。
然而,月儿为何也会知晓了这些事情
她一个姑娘,又是自幼被家里长辈宝贝着长起来的,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何况让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月儿是个极聪明的姑娘,知道了这些事情,还不知会怎么胡思乱想,女子之身又做不得什么,只是平白担惊受怕萧逸安折返书房,只见陈博衍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书。
陈博衍见他归来,放了手中书卷,问道“如何”
萧逸安口气不善,说道“你将那些事,告诉月儿做什么”
陈博衍微微皱眉,问“逸安此话何意”
萧逸安上前,一拳砸在书桌上“你信上讲给我那桩故事,为什么要告诉月儿她适才便缠着我,质问我,我们是不是在谋划什么。若非她知道了,又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博衍默然,片刻说道“并非是我告诉她的。”
萧逸安斥道“不是你说的,难道是她梦到的”
陈博衍答道“不错,是她梦到的。”
萧逸安闻听,想也不想的嘲讽一笑“你编排瞎话,也该有个谱。”一言未了,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
陈博衍颔首“她和我一样,她是知道的。”
萧逸安不语,半晌忽然问道“月儿又是怎么死的”
陈博衍微微一顿,道了一句“陈恒远非要她不可。”
但只这一句,萧逸安便猜出了端倪。
霎时间,怒火便充斥了胸臆,他无法想象,在那种绝望的境况下,月儿又被强行送入宫中,该是怎样的绝望恐惧。
萧逸安沉默不言,如此说来,安国公府同陈博衍便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他们也只能扶持陈博衍,若陈恒远称帝,带来的只有灾难。
一时里,两人皆无言语,书房之中一片沉寂。
半晌,萧逸安问道“若我们安国公府助你,将来你待如何”
陈博衍道“我必封月儿为后,一世一生,唯她一人。”
这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余下的日子,便是年前的预备,安国公府上下一片忙碌,因着今年又添了进宫的事由,林氏更是忙碌到了十足。
李氏也从旁助着她些,但遇上什么事,便妯娌两人一道商议着办。
往年这时候,萧月白倒是清闲,然而因明年下半年,她就要出阁嫁人,林氏便有意让她习学管理家务并料理账务,故此萧月白倒也不曾闲着,跟着母亲进进出出,查看财物,安排年节事宜,还出了许多主意。
林氏看她甚有主见,头脑也清楚明白,料想往后做了王妃,掌管府邸,该是无碍,心下甚是宽慰。
皇宫之中,淑妃终也回了宫。
回到宫中,淑妃略做了一番休整,便去寿康宫见了太后。
太后午休方起,便在次间之中见了她,看她归来,倒也高兴“去了这么久,回来瞧着精神头倒是好。”
淑妃温婉一笑,恭谦道“老祖宗瞧着也康健精神,臣妾便放心了。臣妾离宫,给老祖宗添了这许多麻烦,老祖宗不怪罪,臣妾心中有愧。”
太后淡淡说道“你心里明白,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