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青也是呆住,过了片刻才喃喃道:“这不……想把这样大的消息及时说给姑娘听嘛。”
慕锦兮其实也很意外。
她没有料到苏珩会这样急,才刚封了太子便跑到了庆山侯府,他就不担心昭和帝存有疑虑吗?
想着,她喃喃把心中所思给念叨了出来。
“我还嫌太慢了,若不是为了给你最尊崇的地位,太子又能如何呢?”慕锦兮的窗边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声。
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再往窗外看去,就见一张俊秀的脸突兀地出现在那里,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眸中尽是温情。
“作甚这样吓人。”慕锦兮险些想把手中的茶水给泼出去。
苏珩却隔着窗子捉住了慕锦兮的右手,摸着她虎口的位置:“怎忽然红了一块,莫不是被烫着了。”
少女微微用力,想把手缩回来,却见窗外的青年灿然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你是我的人了,捉住了可就再也逃不掉了。”
慕锦兮却是无奈:“太子殿下,您有些幼稚了。”
“呵。”若不是怕影响不好,苏珩恨不得从窗户翻进去,“宁宁你变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我的。”
都是藏着掖着的嫌弃。
慕锦兮伸手拍了拍握住自己右手的那只大手,无奈道:“殿下先松开我,我好出去。”
“真是不想放开。”苏珩恋恋不舍地感受着少女细腻的小手,却也知道总隔着窗子说话不是事情,又捏了片刻才缓慢松开。
慕锦兮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衫,才在绾衣和竹青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才一踏出门槛,就撞到一堵肉墙,清冷的气息瞬间萦满鼻端。
苏珩一把捞了香软满怀,几乎都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了,只是抱着少女纤细的腰肢,喃喃道:“这些日子可想死你了。”
“呸,说什么晦气话。”慕锦兮抬手打了下苏珩的胸膛。
苏珩低低笑了下,胸膛微震:“好不容易腾出手,我立刻马不停蹄地找媒人然后赶了过来,宁宁,你喜欢哪个日子呢?我好赶紧找钦天监去算一算。”
慕锦兮心口淌出一股暖意,她挺直的脊背瞬间僵直,一头扎进了苏珩的怀里:“还好,你还在。”
当她意识到这偌大的侯府虽然人丁兴旺,但自己始终是孤身一人的时候,无尽的惶恐席卷了她。她不知道谁可信,不知道谁会站在自己一边,如果是以前,她会浑身是刺、处处防备,然后和她认为有嫌疑的人拼个鱼死网破。
可她有苏珩了。
虽然苏珩没有在身边,但只要想起这个人,她就能短暂的平静下来,把自己安在侯府的角落,不去轻举妄动。
但当一个人紧绷到极致的时候,草木皆兵。
慕锦兮差点怀疑自己要疯了。还好……苏珩回来了。
苏珩敏锐地察觉怀中少女情绪不对劲,但是没有多问,只默默地拥着对方,在这种时候给予一点依靠和安慰。
过了片刻,慕锦兮似乎是缓和了情绪,慢慢站直身体,指了指院中榕树下:“去坐吧。”
两人在榕树下相对而坐,都没有先开口。
苏珩要给慕锦兮一些时间等她想说。
而慕锦兮则把玩着一颗石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绾衣和竹青在远处看得都要僵掉了,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正想着是不是该换盘点心过去,慕锦兮终于开口了。
“其实我很好奇,被拐走的女儿不是女儿吗?为何王家偏心至此呢?”
慕锦兮是亲眼见到过尔雅回家之后是如何受宠爱的,可也认识到了王家对王皇后和苏氏的区别,尤其对于苏氏不能为己用便取而代之。在她眼里,这不是亲人能做的事情。
苏珩没想到慕锦兮思来想去,第一句话竟然是如此。
“其实还查到了一点事情没有公布出来。”苏珩看着眼前的葡萄,颇为无奈道,“我寻到了当年为王家接生过的稳婆,稳婆说……她没有印象接生过双生子。”
为王家接生的稳婆年纪已经很大了,记忆不好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但苏珩听到这件事后,心里就种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他派人四处寻访,终于打听出来一个确切消息,苏氏当年所在的农户虽然不是血亲,但实际也是从旁支亲戚家抱回来的,可以肯定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江南水乡女子。
慕锦兮听了,微微睁大眼睛:“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还真有相似至此的人吗?”
其实这件事如果报给昭和帝,王家的欺君之罪更是跑不了了,强认一个女儿,给自己骗回个皇帝女婿,真是好的如意算盘。可王家如今本就被按地死死的,再将这些事翻出来也无甚好处。
且苏氏稳坐后位,还需要王家这个世家的身份。
哪怕满门获罪,那也曾经是世家呀,更何况,昭和帝没打算满门斩首,王家还有偏支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