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点点头,说:“妈妈生病了,就不要我了。”
宁景行想问为什么,但是却知道这是孩子的痛处,便改口哄他,“他没有不要你,他很爱你。”
可爱就笑了,说:“我知道!妈妈跟我道歉了,我原谅他了!”
宁景行把他抱到怀里,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回到那一天,阻止喝酒的自己,可又觉得不应该阻止,那样就像否定了可爱一样。
他知道不该想,但却不由自主回忆起那天的事。
他喝醉了酒,平常永远不会说的话竟都自然而然说了。
他抱着人叹息那人好软,亲过那人的眼角哄他说不疼,捧着那人的脸把人压进枕头里深wen。
一点都不温柔。
他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欢愉,他控制不住自己把人紧紧锁在怀里。
他记得那个人抽抽噎噎地小声说“会怀孕的”。他记得自己嗤笑那人太矫情,随口哄,“别哭,不会怀孕的,腿再分开点。”
他一直以为他忘了,但是他却一直记得自己干过一件荒唐事,对不起一个特别软弱可欺的人。
醒来之前他都很愉悦,他以为醒来以后也有那么个人,那么个连怎么怀孕都不知道的人在他怀里。
然后他睁开眼就见到了郭有文。
他一张口,就是,“你怎么在这里?”
郭有文笑,“我不在这里,那谁该在这里?”
宁景行愣了一下,“昨天是你?”
郭有文还是笑,“不然呢?”
“你,你不是说分手?”宁景行脑子很混乱,一会儿是昨夜的荒唐,一会儿是郭有文跟他说分手。
“宁景行,我不是要跟你分手,你想清楚再问我。”郭有文说完就出去了。
屋里一片狼藉,床上甚至有斑斑血迹。宁景行愣愣道:“出血了,他怎么走的?”
宁景行隐约知道昨晚的是谁,但他只有可乐的电话,他是万万不敢给可乐打电话的,只编辑了个短信:
——你见了可心吗?他好吗?
短信到第二天才回。
——我是可心,我很好,你找我有事?
宁景行愣住了,但是他不死心,又发了一条短信。
——你昨晚在哪?
——我一直在家。
——那你姐呢?
——她九点多就回来了,怎么了?
——没事。
事到如今,宁景行想,如果他打了电话过去,如果他能听到声音,他就绝不会被人这么糊弄过去。
可是他不敢打。
把可爱哄睡着,宁景行却无法入睡。那些记忆破开迷障向他涌来,从没有这么清晰过。连一直看不清楚的面容,也变成了可心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眼神痛苦又悲伤。他亲上那眼泪滑过的痕迹,残忍地说,“一下子就进去了。”
那双眼睛看过来,眼里全是祈求,声音又低又弱,“别s进去。”他却不为所动,哄道,“没关系的。”
怀里的人挣扎一下却被抱得更紧,哽咽起来,“别,别,会怀孕。”他有些不耐烦,男孩怎么怀孕?敷衍着说:“别哭,不会怀孕的,腿再分开点。”
这些记忆一遍一遍重播,仿佛没有尽头。
可心j-i,ng神好了些,也睡不着,他的记忆更清晰。那时候可乐搬不动宁景行,他就去,架着一个醉鬼好不容易把人送回家。
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一不小心就被站不稳的宁景行扑倒,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宁景行并未睡着,咕哝着挣扎着起来。
他抱着宁景行一路,早让这人蹭动了情,就小心推着人,想让他赶紧从自己身上起来。
宁景行略动一下,就发现他的异常,喝醉了的人行动不过大脑,不等人反应就摸。
可心急忙要起来,却又被人扑倒,咬着耳朵说:“这里脏了。”
可心知道放任下去要坏事,就挣扎起来。
宁景行却咕哝道:“你也不要我了。”
可心就不动了,他小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宁景行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就问:“你是谁?”
可心说:“那就好。”又趴到宁景行耳朵边说,“你记住,你不认识我。”
事后可心是被人拽起来晃醒的。那人是郭有文。
他不料刚做了一回坏事就被正主抓住,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