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戏?!”钟离不可思议道:“因为一个游戏就去杀人?玩游戏玩疯了?”
樊哲听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钟队你听我说,他说他玩得这个游戏就是让他在现实生活中杀人的!”
樊哲解释道:“这个游戏打着在现实生活中宣泄压力,找到最快捷登顶人生巅峰的噱头吸引猎奇玩家,刚一开始刘成纯说他是因为好奇选了一个杀人狂的人设游戏角色,他刚开始也没当回事,但是游戏真的嫁接到他的生活之中,他的眼睛甚至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这不可能,刘成纯简直是疯了!”钟离气急,忍不住出口讽刺!
樊哲用“我就说嘛”这样的眼神望向钟离。
钟离张口结舌,愕然无语!
——他这才发现自己也跟樊哲一样,认为这都是无稽之谈!
他跟樊哲两人站在医院某处的拐角,双方都默然无语的望着对方,大家都达成了某种共识——刘成纯疯了!
可又怎么解释刘成纯的突然死亡?
——网瘾少年的猝死?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钟离站在原地烦躁的呼噜了一把头发,口气冲冲:“刘成纯有没有说他玩得这个游戏叫什么?”
“说了,叫冲刺人生。”
“冲刺?”钟离咬牙:“冲她妈/的刺!”
然而无论游戏叫什么,报告总归要写,钟离已经可以预见自己被停职查办的光景,灰头土脸的跟樊哲说完话,交代完大家的往后的路子可能不大好走这个预想之后,他一个人开车回家。
这个时候,钟离想要自己静静。
他干这个职业干了十多年,从年轻小孩干到中年,现如今已是三十而立,却竟然面临着失业的风险!
与职业最后的告别,钟离想要自己一个处处。
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回想往事,一个人想想自己为了这个职业到底付出了什么,一个人舔舐伤口。
夜已深,月高悬,无一星光。
孤零零的钟离拉开窗帘,月亮余光兜兜洒洒的照亮了他身边的方寸之地。
他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框的女人是他老婆。
已经死了。
在他新婚燕尔的时候遭人报复死的。
钟离捏了捏鼻子,将酸楚的感觉硬生生逼回去,松开撩着窗帘的手,转身回屋。
他坐在客厅里,小厅桌上的烟灰缸里烟蒂遍布,滴滴答答的钟表走针声寂寥回荡。
钟离在沙发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发着呆,直到某刻突然站起身,在里屋摸摸索索找到自己的手机,在手机软件商场里找那个什么所谓的冲刺人生。
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游戏促使一个工作青年连杀两人,甚至还要杀第三人。
冲刺人生……
当钟离打完这四个字,点了那个搜索按钮之后,钟离怀疑他眼花了一下——屏幕扭曲了一下,手机荧光明灭一闪,就仿佛跳到另外一个链接之中。
这很古怪。
钟离一边心中起疑,一边看向手中的屏幕——屏幕看样子是真的跳转到某个不知名的链接上,就连手机软件商场里特有的评价星级点评那些额外的东西都没有,红底黑字,磅礴大气,硕大的开启人生四个字就端端正正印在笔走龙蛇的游戏名字下方。
连下载都不用,直接就等着开启了。
钟离哂笑一声,冷冰冰望着手心里的手机屏幕,毫不犹豫的点开那四个字——开启人生。
当点开的那一霎那,游戏界面突然如同碎冰一样炸裂开来,无声却只有效果演示,显得诡异非常。
紧接着游戏界面变换成角色选定,三个游戏人设——,,
他抓贼抓了十来年,一定得是!
正派点开之后也是又有其他选项:,。
光明磊落后面的备注是。
备注上还显示着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细化分支。
以上信息不一而足,钟离选了其他之类的作为简单了解之后,选了他要做的——。
刘成纯的意思是刚开始他抱着的是嘲讽心理,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为游戏能够影响他的生活,但后来却是游戏逼迫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钟离本以为就算没有什么天降神奇,也总有点诡怪之相才对,然而他等了很久,诺大的书房里还是那桌,那椅,那手机。
没有灯光闪烁跳闸,没有骤然降低温度,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钟离有些失望。
失望的他收拾起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然而就在此时他放置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夜深人静,四周无风,钟离却觉得四周骤然冷了下来,这仿若鬼出现的征兆,让他无端气弱了四分。
钟离混这行当已久,虽然常说无神论者,但打从这中原名号出来,在这块大地上的人类早就以及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神鬼的形象,不是才刚刚兴起百十来年的“无神论”轻易能够打破的。
钟离其实也是有点怕。
人在惊恐之中,听觉视觉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在寂静的夜里,钟离只觉得这屋里两个声音在互相交织——一个是手机的幽幽的铃声,一个是他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心脏的声音。
他心口剧烈跳动着,极力稳住自己惶惑的心神,伸手拿着手机,像是捏着一块烫手山芋似的,想扔不敢扔,哆哆嗦嗦的接通电话。
“喂……”
“钟队……”电话那头,樊哲嘶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