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叔目光如水,丝毫不在乎皇上身上客意散发出来的怒气与威严。
他习惯了,他皇兄看到他时,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皇上很不满。
弄出这么大阵仗,让他亲自出宫,皇上不信,七皇叔没有底牌,要知道越狱可是大罪,他完全可以把陵七给处死,而没有人敢能说他半句不是。
“皇兄想听什么?臣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多说多错,他向来不喜欢和皇上多说话,难得多说那必是有用处的话。
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以至于皇上每每看到他,都气没有地方出。
“哼……九弟,别给朕绕圈子,朕连夜从宫里出来,可不是来宗人府大牢看你过得好了上不好,九弟,别惹怒了朕。”他是皇帝,如果他不顾一切,不惜动摇国本也要杀七皇叔,没有人能拦得住。
让陵七活着,一是为了东陵,二则是做给天下人看,免得那些文人卫道士,开口闭口说说他残暴,杀尽皇族血脉。
这不,有陵七在,谁敢说他把兄弟都杀了,都杀了就不会留下一个尊贵无双的七皇叔。
七皇叔不怕惹怒皇上,但他讨厌皇上找邱若寒麻烦,他在大牢里,很多消息都无法及时传进来,就算及时收到消息,等到他出去黄花菜都凉了。
“皇兄,你还记得邱将军之死吗?”七皇叔直切正题。
皇上眉毛微动:“凤战?他怎么了?”当年,他也许还有些愧疚,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他的帝王之威越来越甚,皇上并不觉得自己当年有错。
凤战是他的臣子,为他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要怪就怪凤战无能,如果他有本事,再撑三天,援军不就到了嘛。
“皇兄,凤战当年是怎么死的,皇兄最清楚,臣弟只想说,凤战当年的死有很多疑点。”七皇叔又倒了一杯茶,这一次却是不喝,而是捧在手心,明明年纪不大,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动怒一般。
“怎么?九弟你这是要拿凤战之死,与朕交换,免你越狱一事?”如果是的话,他只能说,他这个九弟也俗了,被邱若寒给带俗了,凤战的死,他这个帝王没有错。
自从邱若寒出现后,他这个九弟多了一点人气,和俗人没有什么两样,让他看得好没意思,他还是喜欢看那个冷冰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九弟,要能让那样的九弟变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皇兄,你太小看臣弟了,臣弟只是觉得当年凤战之死,疑点颇多,皇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皇上因为自己沉迷于美色,误了国事,心里发虚,这件事也就没有往下查,现在听到七皇叔这么一说,确实觉得当年那件事太过巧合。
不说别的,那个胡姬的出现就了足够让人生疑,皇上努力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细节被他给忽略了的。
七皇叔见皇上陷入沉思,便知皇上怀疑了,而只要皇上怀疑这事就好办了。
“皇兄,你并不是沉迷于美色之人,那胡姬能让皇兄你三天不宫门,臣弟半点不信,自皇兄你自登基起,就勤于政务,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不出宫门了。”哪怕是七皇叔也不能否认,当今圣上的确是一个好皇上。
当年先帝南征北战,耗费数大、国库空虚,皇上不过是花了数十年,便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好父亲,但确实是一个好皇上,他有雄心,不过是倒霉遇到了他。
听到七皇叔的夸奖,皇上脸上浮出淡淡的得意,这些话臣子们天天说,可他觉得没有意思,今天从七皇叔嘴里说出来,皇上份外有成就感。
“朕无愧于天下百姓。”皇上骄傲的道,作为一个帝王,七皇叔对他的评价,无疑是高的。
皇上这话是希望七皇叔继续夸他,可七皇叔是什么人,他不想夸时,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夸。
七皇叔再次提起皇上忽视掉的重点:“皇兄,你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美色的人,臣弟怀疑,当年那个胡姬有问题。”
一个女人罢了,就算是天仙下凡,七皇叔也不相信,能把他的皇兄迷得不上早朝,不理政务,要知道皇上并不是一个昏君。
七皇叔这么说,皇上也觉得有问题,当年他不觉得有什么,事过境迁后,七皇叔再次提起,他才发现……
他记不起那胡姬长什么样了。
如果真能让他喜欢到三天不上早朝,他怎么可能忘对方的长相。
“山东卢家?”皇上没有直接说胡姬有问题,而是说献上胡姬的卢家。
就算他心里明白,皇上也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给煳弄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颜面尽失的事情。
皇上可以宠幸一个女人,把那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为宠幸那女人做荒诞的事,但绝不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间。
宠女人,顶多是沉迷女色,而被女人玩弄,那就是无能了,一个无能的皇帝,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据臣弟所知,三皇兄有一个妃子,是山东卢家人,不过那女子只是家主的私生女,知道的人很少。”七皇叔口中的三皇兄,是指先帝的三儿子。
“你是说,这件事和老三有关?”皇上的眸子勐得放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当年,他用铁血的手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