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个松德还是有点本事啊。”荆肃嚣张地把腿放在凳子上,大口喝酒,已经不怕温柳诚的威胁。
温柳诚睨他一眼,还是那个平淡的语气:“信鸽已经正在飞往轩辕山的路上。”
荆肃一口酒喷出来,嫩白的脸蛋呛得通红,慌得口不择言:“你……你你说什么?!你还真的跟我父亲说了?我说你不能这样不讲理啊!你你你……”
面对荆肃的喷酒行为,温柳诚嫌弃地看了一眼,默默换一边坐着,依旧是那个与世无争的样子:“我只是同他说你最近身边又多了几个小厮。”
听到他的回答,荆肃有些庆幸,但是还是很不高兴:“那好了,我父亲又要开始控制我的银钱了。”
温柳诚还是很淡定,眼神里却有了些眼里与威胁:“下次就不是你的银钱问题了。”
荆肃听得头疼,扶着额:“就不能说说那个松德吗?”
“作为举报堂堂国相的重要证人,又手握重要物证,当然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温柳诚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表情古井无波,“他不过是想报仇罢了,她,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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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渊昭被押进地牢中,旁边的抽泣声一阵一阵传来,她回头一看,却见那人是二姨娘程氏,立马激动了起来:“姨娘!姨娘!”
程氏抬起头,一向打扮得高贵典雅的她,此刻却是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覆满尘土,看不出原本的如瓷美肌,而美丽的盘发,也已经是散落得如同枯草一般,更有甚者,当君渊昭凑近她的时候,还能闻到她多日不曾洗漱的汗液和皮肤油脂混合的味道。
她一双眼早已是哭得通红,声音哽咽、颤抖着问:“渊……渊昭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难道连卫雅君也没能……没能护住你吗?”
一听到是卫雅君,君渊昭的脸上立刻就变了神色。
到现在,君府上下还在寄希望于裴雍明能够出手相助。
可事实上了,他也是幕后的推手之一。
君渊昭避开不高兴的事情不谈,只想好好稳住程姨娘的情绪:“姨娘别担心,父亲会没事的,君家也会没事的,我们一定都能够顺利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通敌啊,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啊,我们怎么可能还能活着出去啊!”程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的那些红色血丝让她看得格外清楚,看起来有一丝狰狞,“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府上,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快去告诉卫雅君,让他带你出去。他那么喜欢你,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你的!快去!快去!”
她却是无动于衷,程氏竭尽全力的扒拉却是没能把她拨动分毫,她的神色冷然,眼底含着泪花:“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活下来,那么,活着,与死了,与我又有什么分别。”
程氏听着她的话,哇的一声大声哭起来:“孩子啊,你这是何苦哇!”
“姨娘虽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却是一直无所出,尽心竭力抚养我、照顾了我这么多年,若是要我出去,一定要带着姨娘一起!”君渊昭的两只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双眼通红,“更何况,父亲没做过的事情,我们不能就这样背下这个锅!”
程氏听着她的话,却是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摆着手,不知道是想要劝解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程氏的哭声终是惊动了狱卒,狱卒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吼道:“谁叫你们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快给我闭嘴!”
但程氏的抽噎依旧没有停下,狱卒却是气冲冲地将她拖起来:“起来!我看你又是皮痒痒了是吧!”
君渊昭声嘶力竭想要阻拦,却是没能拦住粗暴的狱卒,眼睁睁看着程氏被拖走。
很快,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和哭喊声传来,同那些皮鞭挥舞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还有狱卒的怒吼,叫君渊昭听得心痛难当,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一直哭一直哭,知道嗓子都哭哑,刑房里的叫喊声也渐渐弱下来。等到她再次被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气若游丝,身上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此刻更是衣难蔽体。
她刚想出声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远处传来交谈的声音:“奉卫雅君的意思,要密审刚送进来的那位姑娘。”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您把她带来。”刚才还气势嚣张的狱卒此刻在裴雍明的玉带面前,变得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她可是重要的证人,伤了她唯你是问!”使者显然是裴雍明的心腹,句句都是在护着她,不愿让她在这种地方受欺负。
应该心怀感激的君渊昭,此刻却是没什么好脸色,一直黑着脸。
一旁呼吸都有一搭没一搭的程氏,勉强扭过头来,说:“他……他来救你了……跟……跟他……跟他走……走吧……”
她没有回答,乖乖跟着狱卒走。
见到那位使者,君渊昭却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有些眼熟。
一路上,那个使者都不怎么跟她说话,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就连走的方向不对,那人也只是解释成“审案自然不能去卫雅君自己的府邸”。
等到达一个让人感觉有些阴森可怖的宅子门口时,那个“使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君渊昭,这是你的机会。”
她还没听懂那人的意思,她就跟着走进那座宅子。
一个偌大的庭院,却是种满了各色奇形怪状的植物,藤蔓蔓延在整个宅院里,看起来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