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不想要了,是吗?”felton平静地问。
“…………我把它烧了。”draco的声音更小了,但是吐词却清晰了起来,他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对,教授,你大概没听错——我把它烧了!”
这一刻draco简直佩服自己——他不仅仅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他居然还产生了幻听,他居然听到了咯咯的磨牙声!
他本来一直低着头,现在偷偷看了felton一眼,发现他手里本来握着的羽毛笔已经断成了两截,当即就是一个哆嗦,恨不得拔腿就跑。
“我认识那个画像上的人,”draco努力地大着胆子说,“但是这幅不好看……您为什么不画一幅新的呢?”
这样提醒felton,harry不是那个人,不知道有没有用。他想。
但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是,felton冷哼一声:“你认识?不,你不认识。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那他是……”draco试探地问,“这个人和我认识的那一个长得太像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死人,”felton说,“这不是你需要记住的东西。”
一个死人。
draco忍不住拿震惊的眼光去看felton。把一个死人的画像带在身边?
“那……这幅画像不会动,”draco说,“它怎么不是活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felton敲了敲桌子,“为什么烧画?”
从他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draco咬牙给自己打了三次气,才说:“这样的画像流露出去,会给harry带来麻烦——特别是,当别人知道这是您的画像的时候。”
对felton用‘您’这个字眼,是很让他难受的事情,可是现在draco不得不一口一个‘您’,不然,交不出画像,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也有想过,既然这东西felton都特意找他要,那么是不是可以拿来作为威胁……可是一想到画像上的男人和harry如此相似的模样,他还是狠狠心把画烧成了灰。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幅画终究会给harry带来麻烦,不管是怎样的麻烦。
在许久的一阵沉默,在draco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以为felton大概是睡着了或者气昏了的时候,felton才开口。
——把那边的颜料给我拿过来。
——啊?
——我说,颜料,绘画颜料。
draco随着他手指指的方向去找,还真的在墙角找到了油画的颜料,与此同时还有一副半新不旧的画架,上面的画布已经泛黄,水桶,画笔以及调色盘都在一旁放着,看上去已经好久没清洗过了。
他把它们全部都搬到felton面前,再忍不住用了个家务型清洁咒,让画笔和调色盘自己去清洗,而后felton就在draco的注视下,拿起笔,在颜料盒里蘸了颜料就往上抹。
而且还完全没有再搭理draco的意思。
但是在draco想要抬脚走掉时,他望过来的目光却严厉地让draco根本无法再迈动一步,只能老老实实地摆着一张臭脸看他画画。
平心而论,felton的技术很不错,他显然精通这门手艺,比例与骨架正确无比,且勾勒的很快,一张熟悉的脸很快在画布上成型,让本来不是很想看的draco一个激灵。
——怎么还是他啊!!!!
“…………您就不能行行好,至少换个人画吗?”他忍不住出声。
“认真看。”felton轻声说。
他的画笔继续在画布上勾勒……透视,打底,铺色,亮面,灰面……draco注意到他用了大量的白和红,还有黑色,调和在一起抹在画面上形成难以言喻的阴影,甚至有一部分直接盖在了之前画的半身的男人草稿上。
draco压根没认真看,一旦觉得felton没有把他剥皮抽筋搞死的意思,他就垂着脑袋打起瞌睡来,直到felton的笔被丢进水桶,发出响亮的一声,他才蓦然惊醒,然后便被面前那副画给占去了所有的视线——
“——!!!”
他一下子没忍住,身手捂住了嘴,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幅画,却又忍不住想要转移实现,矛盾以及一下子涌上喉头的恶心感瞬间把他所有的睡意驱散了个干净,这一刻他甚至没能想到自己在哪儿,自己在看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想要往上涌,他简直想要立马从这幅画面前逃离。
可是这幅画又是那么的骇人,让他完全没办法努力忽视这玩意儿的存在。
“呵。”
旁边传来的无疑是felton的冷笑声,随后只见他一伸手,draco便被他抓着后领拎了起来,并被扑通一声,扔到了后边儿的壁炉里,就这样felton还不忘撒一把飞路粉进去。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felton说道。
绿色的火焰把仿佛死一样僵硬的男孩给吞噬,随后孩子便在壁炉里消失了。
…………
draco的脚落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柔软的地毯上时,被拍了拍脸,才牙齿上下磨动着回过神来。
“你是harry的同学吗?”今天来看y友好地说,她认出了draco身上的袍子和那被peter描述的非常显眼的发色,也知道客厅里的壁炉可以说是个传送门,不过,她并不知道上学途中不让出来,因此善意的给这位房子主人的外甥指了条路,“harry在楼上看书,你去看他吗?”
draco恍惚之间听到‘harry’,连忙拔腿就往楼上跑。
harry……对,harry,现在要去见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