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做事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虽然我知道你原来在家可能做得都是些粗活,其实这儿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我一个生活惯了,也没什么事,就算多你一个……唔,你就吃这点儿东西,估计也不会多多少事情。另外,有事情就跟我说,我脾气怪些,也懒得猜,需要什么,或者是哪儿不对,直接跟我说就好,放心,我一般是不会发脾气。”

她就这么留在我身边,从此,我倒是不用自己烧洗澡水,吃完饭也不用洗碗,衣服换下来也不用自己动手洗,我大概,也才刚刚开始习惯我身边多了个人。

日子过得依旧平静,她总是惊讶我用的东西多好多好,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精致的东西,因为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好东西,我倒是习惯了,总是笑她一惊一乍,她倒是跟我说她刚来的时候看到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太好了,怕碰坏了才小心翼翼,我笑着跟她说很容易就碰坏的东西本身就不好,坏了就坏了,真正的好东西才不会那么容易坏呢!后来她倒是不好意思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之后的画面极速闪过,山上的日子简单枯燥,却又无比平静,我哥在我催命般一天一条消息地给叫了回来,在我房子不远处给她盖了一间新屋子,山上空地儿大,平时最多也就我和我哥住,没必要那么紧巴,而我也喜欢清净,所以不大喜欢别人挨着我住。房子盖好之后,她高兴了许久,总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房子,导致那些日子她总是起的很早,干活也相当勤快,看在她已经不跟我住在一起的份上,我也就没理会。

从此,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不仅心心念念着布置我的屋子,还要一起给她添置一些,看得出来她总是很高兴。

再后来,我已经忘了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想到了她的名字。

“闵娘,你就叫闵娘好了,等我想到更好听的,再给你改。”

得了名字的她,还是很高兴。

我那时没想到,直到她死,也还是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变过。

梦在我第一次带她下山逛集市的时候戛然而止,那时的闵娘,天真,单纯,无忧无虑。

其实那时我很羡慕她,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天真过了。

第三天上头,我的烧终于开始退了。

大概是午后,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一片安静,安静地仿佛不是在万花楼里。

“小姐,你醒了?”

叫的不是师姐,那就不是花娘。

我抬眼,就看见怜月端着一碗药进来,“小姐你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

怜月扶着我坐起来,我的声音因为脱水所以有些哑,“这是哪儿?”

“小姐,这里是万花楼后院,花娘说前面太吵了,会影响您养病。”

我轻轻地笑了,这个小十九,心还挺细。

“小姐,来,把药喝了,您都昏迷了三天了,好在终于醒了。”

我对她虚弱一笑,她将我扶起,我靠在床边喝着药,怜月就在我耳边叨念,“小姐,这个花娘还真是好心,把您安排到这里养病,我还一直担心着吵到您,闵娘说您休息时不能在一边打扰,这里却是安静的很,大夫说,你要是再不退烧,脑子恐怕就要烧坏了。”

我微微一笑,没答话,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荣年说,许君逸府上老夫人的病是因为难产在产道里憋太久所致,那时,我没多想,如今想来,确实都对的上了。

当年,陈家那个小丫头就是在产道里闷太久,差点母女双亡。

闵娘,这个丫头,来也是个意外,走也是个意外,人生就是这样意外丛生。

现在想来,有些人命就是好,总是在关键时刻会有人相助,我怎么就没遇见这么好的事情呢?

等等,想的有点偏,果然是病的有些糊涂,净想些有的没的。

抬眼看向怜月,这个丫头跟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怜月放下药碗端了杯水过来,小声说:“小姐,闵娘说您怕苦,这里没有糖也没有糕点给您吃,您就先喝口水冲一下苦味。”

我喝了口水,嘴里的苦味好像淡了些,不过若不是怜月说苦,我还真没在意,果然,心里苦要比嘴里苦更深刻。

怜月放回水杯,坐在我身边,伸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终于松口气,“小姐,烧退了真是太好了,您昏迷了这么久,饿了吧,这里比不得将军府,厨房里也没时刻给您备着吃的,我去让他们煮点儿粥来,大夫说您要是醒了得吃些清淡的。”

我摇了摇头,淡笑着看着她道:“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倒是你,歇歇吧。”

“小姐,我不累,您醒了就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怜月忧心的脸庞,我抬手抚了抚她耳边散落下来的头发丝,心中忽然有了办法。

“怜月,这里比不得将军府,在人篱下事事便不能顺自己的心,等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跑,你一定要抓住机会离开这里,你只是跟着我并不是罪籍,想走很容易,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不被困在这里。”

“小姐,不是说好了怜月要一直陪着你的吗?再说,这里守卫森严,怜月根本跑不了,我要是走了,小姐,你怎么办?”怜月眉眼里全是担忧。

我微微一笑,道:“不要管我,我现在还走不了,这局势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我不确定我能走的时候,还能不能带走你,我说的是实话,我虽然很多年没动过手做过事情了,不过在这里花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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