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死刑,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嘛,这个结果也不算太坏…你要回来啦!你总算要回来啦…阿湄啊,不好意思,今天生意特别好,我也订了好多房,有两档客人还是比较重要的,我不陪着不太好,你晚上十二点左右到下江的话,那时候我还真走不开,今天估计又要很晚回来了…没关系啊,我让阿毅去接你就是了…”
好不容易挂上了电话,王立彬出了口气,握着手机,又陷入了短暂的烦恼中。这两个多月来,他早已经习惯没有水之湄的生活,如同回归了之前在白鹭新村的单身生活那样,平淡如水,无滋无味。他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期待晚归时家中能有个贤妻等候着他,陪他说说话,缓解一天的疲惫;一方面希望那个贤妻是另一个更懂他的女人,而不是水之湄这样一个让他每回想开口都不知该与她从何说起的女人。
另一头,挂上电话的水之湄也是心事重重。她不知道温柔体贴的老公为何突然变得冷淡,而这所有的变化,都在这两个月内显现出来。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问候,对于她爸的事也是漠不关心。这回,当她好不容易要从上河回来了,他却连接机的两个小时都不愿省给她。如今,老爸已经身陷囹圄,这辈子都难以出来,她不由得更加害怕再失去老公,现在的她失去了所有安全感,尤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精神支柱,而王立彬这个“模范老公”,在这个关键时刻却连接机的时间都懒得给她。
下了飞机,坐在何俊毅开的车上,她心事重重,无心理会何俊毅的问候与攀谈,何俊毅也就识时务地不再啰嗦,闭嘴开车,一路油门将她送到奥甲新天地,又迅速地告退,回到星辰度假村。
家中,熟悉的灯光照着熟悉的景象,水之湄的内心终于感受到了些许久违的温馨。她放下行李,疲惫地倒在沙发里,脑子里乱纷纷闪现过各种杂乱无章的画面。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她顺手拿起了茶几上与王立彬的合影相框,细细端详一阵后,又顺手想打开一边的书桌抽屉。可就在这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打不开了?记得她去上河之前,这个抽屉明明还是能打开的。
她又加了把力,可那抽屉还是纹丝不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单纯的她想了很久,才突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分明就是被锁住了!这抽屉里放的从来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只不过是王立彬的一些旧相册,毫无上锁的必要。能做这事的人,在这个温馨的小两口之家里,除了王立彬,难道还能是她自己不成?
困惑、不安、惶恐、迷茫、愤怒…种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一拥而上,迅速占据了这个疲惫的女人的心。她突然意识到,那表面与自己恩爱有加的老公,在这两个月里头所改变的,绝不仅仅是懒得接机那么简单。突然间,这家中所有熟悉的灯光、熟悉的景象都变得特别陌生,好像这不是她家,而是她无意闯入的另一户陌生人家。她开始怀疑照片中王立彬温柔的笑脸,怀疑这段婚姻中所经历的一切幸福。她开始手足无措,连到时候王立彬回家第一句话该说什么,都举棋不定。
仍然疲惫地坐在沙发里,她双眼无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觉得整个上天都抛弃了自己,然而这一切的心事,却连诉苦都没办法说出口。
她第一个想起了她在下江唯一的好朋友王婉君。心中烦闷的她,顾不得王婉君现在可能正忙得焦头烂额、喝得酩酊大醉,拿起手边的座机就往王婉君的手机拨去。
还好,电话响了很多声后,那头终于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和王婉君喝得半醉的声音。“喂,阿湄啊。”
“你,你喝多了?”
“没有没有,我才没喝多…”听声音,那头的王婉君似乎走去了一个稍微安静些的地方,“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找我?你不是应该睡了吗?”
“没有呢,我今天飞机到下江就已经是晚上12点了…”
“啊哦,瞧我,果然还是喝多了,给忘了…”王婉君拍了下脑袋,“怎么了阿湄?你爸那边又遇上什么新问题了吗?”
“没有,这次不是我爸的问题,其实是…”水之湄不知从何开口,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那个名字:“阿彬…我总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啊?他能有什么问题?”王婉君说着,不由得转过头向王立彬经常站的位置扫了一眼,没见着他。就在这时,刚巧见到何俊毅、石成金两人将烂醉如泥的王立彬从一间包房里架了出来,不由得啧了两下嘴,走了神,连水之湄后头说的什么都没太认真去听。
“…你说他给上把锁是什么意思?这个家除了我除了他难道还会有别人吗?连我他也要防?其实我还真不爱偷窥别人**,我以前从来就没有特地去翻过他的东西,现在他倒好,特地把抽屉锁起来了,明显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他在那种场合上班,我一直就不太放心他,接触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你不知道,那些妈妈桑经常给他打电话,说话要多嗲有多嗲,他也是有求必应,跟她们暧昧来暧昧去,恬不知耻!我现在在想那个抽屉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他晚上回来我要不要好好问问他?…”
听了半天,王婉君总算是明白水之湄要表达什么,忙压制住水之湄的怒火:“等等等等,你先别急,他抽屉上锁也不一定就是为了防你啊,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