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结局观众才会发现,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主观视角,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漂亮的表皮下是深藏的反社会型人格,具有极强的犯罪潜力。她残忍杀死邻居一家是早有企图,因为对方的丈夫总是在背后对她动手动脚进行言语和身体骚扰,妻子怀疑他们两个之间有一腿嫉妒怨恨之下到处散播她的谣言,将她描绘成了一个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的荡-妇,他们的孩子总是不听警告纵容他的狗肆掠她的花园,甚至又一次用石头打破了她家的玻璃却拒绝道歉。芭芭拉早就对这一家人心生烦厌,最终策划了这一切,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所有麻烦,而且最后成功地栽赃给另一户邻居,让自己无罪释放。
直到最后观众才反应过来一切真相,恍然大悟。但夏洛克福尔摩斯仅凭一张海报就猜测出了这些,她不得不为此感到了好奇。
“如果我想要一个来自福尔摩斯的解释,这会让你觉得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塞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问他。
“会。”夏洛克简短地回答。
“我猜所有人在你面前都会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我不是个例,因此我并不会感到羞愧,”塞拉面不改色,“所以,解释吧,福尔摩斯先生,也许我可以进行一些小小的补充。”
不得不说最后一句话着实有点挑衅的意味,夏洛克·福尔摩斯眯眼打量她几秒,很快一行字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一周内刚补染过头发。
淡妆:拉长的眼线,烟熏玫瑰色眼影,睫毛膏,裸色口红。出门见一个感兴趣的人。
昨晚熬过夜,早晨做过专业保养。嗯……车载的是法国老牌ciretrudon香氛。品味独特。
干洗过的大衣,jw andeon目前还未上市的限量新款。由一个喜欢喷迪奥旷野男士香水的人送来。
步行经过碎石路,鞋底沾上了那里一个独有花园的泥土。她并非在门口下车,而是绕路前来。
喜欢用左手。
不爱喝茶——纠正,不爱喝红茶。
上过一段时间的公学。后来主动退学。
孤独。恐男症。
不喜欢坐单人沙发。
然后这所有的线索走逐渐转换成了更简洁更精准的几个单词——
敏锐。聪明。不留痕迹。心思深沉。
毒蛇。谎言。真假参半。目的不明。
总结:一个更危险的高功能反社会型人格。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有着这样的判断。但那时还不够清晰明确,直到现在。
他打量了她几秒,沉思半晌,然后开口了,依旧是惊人的高语速。
“背在身后的右手暗示她持有凶手或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打伞,雨水将冲刷大部分容易留在衣服上的细微痕迹——伦敦人都知道即便在风和日丽的晴空下也要带伞出门;长时间的通话说明她正在指引着什么或者受人指引,如果是数额惊人的大工程不会在电话里草草了事,因此只有可能是不希望被被人得知的秘密,而一个身负谋杀嫌疑的女人恕我直言是什么秘密显而易见,只有可能与她的犯罪有关;向左上看去的目光证明她心里很清楚有人监视着她,也许是警察也许是她更担心的人。很明显电视剧里能够有资格拥有单独海报的人只有凶手,不是凶手的嫌疑人和捉拿凶手的关键人物,而你所有的表现更符合前者。既然能够确定凶手的身份,而她有信心主动报案却不被认罪显然她留有后手,因此她不会畏惧所谓的警察和法官,那么她到底恐惧着谁?谁能指引或者命令一个杀人凶手?——答案是:一个更高级的犯罪者。”
所以大部分观众只看出来芭芭拉是最后杀害邻居的凶手,但只有极少人能由此联想到,在她之上,还隐藏着更深的线索,和更黑暗的未被说明的故事。
其实海报上还有几个其他细节,但夏洛克福尔摩斯认为这些关键的信息已然足够作出合理解释。
啪,啪,啪。
单薄却意味深长的鼓掌声。
塞拉微笑着注视着这位咨询侦探,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精妙绝伦——有人曾经这么夸过你吗,福尔摩斯先生?说你是个少见的、能够在沙滩上看到贝壳珍珠的洞察者?”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当然是以另外一种说法,”夏洛克顿了顿,引得塞拉好奇地问了一句,“什么说法?”
“‘怪胎’,‘akoff’。”
塞拉轻笑,那与众不同的微微低哑的嗓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听上去尤有蛊惑力,“聪明和细致入微是你的自带属性,福尔摩斯先生,它们应该被大加赞赏——如果被正确运用的话。”
顿了顿,她问道,“我的案子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吗?——雷斯垂德警长很绅士地拒绝向我透露这个消息,他建议我直接来询问您,因此我来了。”
“没有。”夏洛克很直接地回答,一点也不为此感到羞愧,“在她逃跑之后,我们只得到了一个名字。”
“名字?”塞拉有趣地挑了挑眉,“什么名字?”
夏洛克缓缓转过头,盯着她。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少见的虹膜异色症,随光线不同呈现出灰,绿,蓝的效果,变幻莫测又极具魅力,拥有高贵,苍白,冰冷和疏离感,很难准确形容它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是一双天才之眼睛的色彩。
而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它们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浅绿色,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