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我一边尝试跟闫妮取得联系。尝试好几次无果,猛然看见前面路上,趴着一个人。
孙斌也有看见,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撒丫子跑得比我还快。
我跑着跑着忍不住看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老头。
在老头的身下一滩血已经凝固,这是出车祸了?
这种感觉就像现实里的情景一样,要说不一样的是,这条路上就我跟孙斌在跑,没有看见多余的人和车辆。
“罗川你干嘛?”孙斌吃惊,冲我哇哇大叫喊我快点跑别管闲事。
我没有听他的,走向趴在地上的那个人。
的确是一老头,看他满脸皱纹,浑身血污,就知道这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老人听见动静,虚弱的动动嘴,想说什么。
我走过去蹲下:“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人家抬头看我一眼,眼里滚出一颗混浊的老泪,灰白色的嘴唇、鼻翼一张一合地动很吃力的样子,一张口嘴里就不住的涌出鲜血来。
“老人家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我去扶老人家,却愕然发现,他身上已经没有好的地方,这是连环车碾压所致。我还没有糊涂到不明真相的地步,眼前这位老人已经死了。
他好像有话要说,才会现身出来。
“老人家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一定想法帮你。”
老人眼里滚动出血泪,颤巍巍的抬起残缺的胳膊,一把握住,冷冰冰的感觉通电一般袭遍我全身,我浑身一颤,一哆嗦,没有丢开老人的手,而是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头部。
一刹的变化,周遭的情景一下子转换了。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陌生的路段,在路边有一个路牌,萝卜路。
一辆车很快的车速,呼——夹带冷风,从一蹒跚行走的老人身边一掠而过。老人一个不稳跌倒,正要爬起来,有一辆车疾驶而来,这次不是把老人刮到,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我无比惊骇的看见这一幕,却无能为力。
一颗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滚出来,顺着面颊流淌到嘴角,我抿住有点咸——
“罗川你神经病,走啊!”
耳畔传来孙斌的叫嚷声,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原来的景象中。
地上没有老人,只是一滩黑血。
血一路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就像一条用血铺出来的路。
我惊疑中缓慢的站起来。
正想着这会不会是老人给我们指明的路?孙斌一声惊叫,我急忙看去,他手指一辆车,面色变得很难看。
一辆白色面包车,上面有殡仪馆字样。
夏天的车。
就孙斌现在的想法,夏天已经死了。
他终于感到害怕,恐慌起来。
我们就像在一个大圆圈里跑,跑来跑去,都跑不出去。
夏天能再次出现,那么小媚也可以,恶鬼也可以,除了被恶鬼吃掉的人,我想都可以出现在这个所谓的另类空间。
无限循环的恐惧,到底还有完没完,继续这样下去,我跟他都得完蛋。
到现在我真他娘的后悔,怎么也该把二大爷留给我的书看完,之前尝试好几次,那些个在我看来就是一破书的烂咒语,好歹还是起了那么点作用。
要是我认真一点,把那部书看完,牢记上面的咒语,说不定我现在根本就不用求死妮子帮我。
可惜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
我看向这条用血铺垫的路,果断的对孙斌说:“顺着这条血线跑。”
“去哪?”
“你别废话那么多好吧!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要不然老子真不管你了。”
孙斌连连点头,急忙朝血线冲去。
我提脚也预备跟他跑。
“罗川。”
夏天的车子来得很快,从车上传来我再熟悉不过的喊声。
我顺着声音看去。
车上坐着毛闫妮。
她跟夏天在驾驶室。
我看孙斌这小子已经跑远了,就急忙冲他喊:“回来。”
他站住,回头张望,却真心不敢过来。
闫妮跟夏天从车上下来。
我问夏天:“你刚才不是被女鬼掐死了?”我这是多此一举的白痴话,夏天早就死了,只是无限死循环让他重复无数次的死亡直到轮回转世为止。
夏天抹了一把脸上油腻腻的汗水说:“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我遇到好人,她帮我。”
她——他在提到她的时候,声音格外拖长了一点。
我看向闫妮。
她矜持一笑,大大方方的来挽住我的手说:“罗川你喊孙斌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是吗?”
我转身看孙斌,他丫的还站在那等。
如此我在尝试丢掉闫妮的手后,手捧喇叭憋足了劲对他狂喊道:“孙斌快跑。”
与此同时,一声阴测测的诡笑,闫妮一把抓住我就往车上拖。
夏天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开车门,把我硬塞进车里。
车子启动我看孙斌早就跑得没影了。
暂时不能脱身的我,只能在心里祝愿他:但愿他有护身咒能跑出去,但愿在那条路的尽头,有闫妮接应他。
车子一路疾驶,夏天不停的用手拍打面部,嗡嗡——的声音不断,有很多鬼苍蝇在他头顶飞旋。
再看这个假闫妮,撕拉一下,抓掉面皮露出本来真面目。
在抓到面皮的同时,他的身材一下子就像泄气的皮球扁了下去。
是一糟老头子,满脸皱褶,佝偻着背。背有一个很大的驼